留下神识了,为何不亲自告诉我,反而让你转告?” 仙侍:“老祖说了,此事无关紧要,若您没问,便当没发生过,若是问起就提一嘴,至于为何不肯在神识里告知……大约是因为神识残留的时间有限,她只想与您好好道别,不想提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吧,您不也是出了神识之后才想起此事吗?” 流景后退一步,面色平静地与她对视:“师父是不想临别之际,再对我撒谎吧?所以才让你转告,而非直接跟我说。” “弟子不懂您的话是什么意思?”仙侍微笑。 流景盯着她看了片刻,笃定道:“确切来说并非撒谎,而是隐瞒,你们有事瞒着我。” “仙尊多虑了,我们能瞒您什么。”仙侍眼神有些浮动,却还是坚定道。 流景笑了:“记载饮脉和断灵针的那两块玉简呢?” 天色渐晚,一轮弯月渐渐跳出海面。 舟明身上的伤不重,却每一处都疼得厉害,单是从老祖住处走到自己寝房,便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寝房里干净如初,一看就是每天都有人精心打扫,他垂着眼眸站了许久,半边身子都隐匿于阴影中,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许久,他慢吞吞挪到桌前,越过桌上的伤药和两块玉简拿了块点心,颤着手送进口中。 甜丝丝的味道入口即化,只留下点点香气盈于唇齿,舟明呼吸一紧,再次抓起点心往嘴里送。 一块两块三块……直到盘子里彻底空了,他才顺着椅子滑坐在地上:“来都来了,怎么不露面?” 话音刚落,一道影子出现在他腿边,舟明迟钝抬眸,恰好与非寂对视。 舟明无声笑了笑:“帝君特意赶来,可是有话要说?” 非寂静静与他对视良久,最后视线移到了桌上的玉简上。 老祖住处,空气被无声无息却如雷霆万钧的威压充斥。 仙侍唇色苍白呼吸微弱,额头上沁着密密麻麻的细汗,全靠着一口气撑着,才没对面前的人跪下。 早就知道如今的仙尊生来便是天道宠儿,亦是十几万年来最得天独厚的修炼天才,可看惯了她被老祖教训时撒娇卖惨的乖觉模样,便很难将她跟前者联系起来,如今她只释放百之一二的威压,便将自己逼得神魂震颤,仙侍这才感觉到她力量的可怖。 许久,仙侍终于忍不住单膝跪下:“仙尊……” 威压瞬间散去。 “想说了?”流景温柔伸手。 仙侍颤了一下,半晌才犹犹豫豫把手递过去,让流景将她拉起来。 仙侍缓缓呼出一口浊气,稳定神魂后才开口:“老祖离去,赠仙尊以灵力修为,赠帝君以法宝财富,您可知她老人家给了舟明仙君什么?” “不是给了他一顿打吗?”流景慢悠悠问。 仙侍平静与她对视:“老祖给的,是他自己完好的秘密。” 流景一顿。 “老祖给他坦白与隐瞒的权利,”仙侍叹了声气,“仙尊一向聪慧,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吧?” 流景沉默良久,才无奈一笑:“我不明白,救非寂的法子已经说了,那唯一能隐瞒的,也就只有饮脉的事了,所以饮脉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何要瞒着我?” 她坐在桌前,瞧着孤零零的,还带着点不知所措,仙侍跟在老祖身边太久,总以老祖的喜悲爱恶为喜悲爱恶,虽然刚刚才吃过苦头,可这一刻瞧见她的可怜样,又开始忍不住心疼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