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郁声两手勾着沈知言的脖颈,脑袋在他下巴处轻轻蹭了蹭,像个树袋熊一样整个人往沈知言身上挂。 “什么时候到的?” 沈知言倒也不嫌丢人,一手稳着手中的玫瑰花束,另一只手调整了一下位置,环到了她的后腰,撑着女孩的重量,让她站得稳一点。 “刚到没多久。” “那这花呢?什么时候准备的?” “噢,刚刚偷手机的时候路边捡的。” 白郁声:…… 她收回手,稍稍拉开了自己与沈知言的距离,两手抱臂。 “没想到啊,也就一个多月不见,胡说八道的功力倒是长进不少,还是我对你了解太少了啊。” 沈知言轻笑了一声,牵起了她的手,带着她往行李运输带的地方走。 “我们一共也才认识两个月不到的时间,以后你有的是机会了解我。” 一共也才两个月不到的时间…… 白郁声顿住脚步。 “只认识了两个月吗?” 走在前面的男人注意到了她的停顿,转过身来,瞳色淡淡,似乎没有感觉到有任何异常。 “怎么了?” “那怎么能算暗恋,从我们在ktv第一次见面到游艇排队也没隔多长时间呀。” “嗯,就不能是我对你……” 沈知言向前凑了一步,将白郁声落在脸颊边上凌乱的碎发给挽到尔后,继而笑了一声,接着刚刚没说完的话说了下去。 “一见钟情吗。” “毕竟谁能拒绝一个第一次见面就被踹门板的爱情保镖小姐呢?” 靠,光是想到这个,白郁声就没忍住开始脚趾抠地。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白郁声很少见到沈知言张嘴笑的样子,好像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就算是笑也只是扯着嘴角扬起一个弧度,笑意只浮于表面,不达眼底,总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疏离感。 但是这次不一样,这回的他就像一个刚搞完恶作剧的少年,笑得狡黠且带着几丝捉弄人的恶劣,像是圣洁的天使坠落人间,从此染上了红尘烟火。 “行了,不捉弄你了,离开学还有几天时间,住梧桐苑还是自己家?” 要是放在以前可能白郁声只会觉得他又开始盘算着怎么压榨自己的剩余价值去伺候他的董事长了,但是放到现在,这句话就显得居心叵测了起来。 “要不然,还是回我自己家吧,这……这不合规矩吧。” 沈知言帮白郁声取了行李,闻言颇有些无奈。 “你想什么呢?这有些事你想做我还不让你做呢。” 沉默…… 白郁声还是想不明白自己怎么总是会被沈知言莫名其妙带进坑里。 —— 两个人在湖心岛用完了饭,沈知言再开车将白郁声送回了南溪庭院。 白朔行走的时候将家里的佣人给叫了回来,所以即使是偌大的房子,倒也不像发烧那次看上去那样空落落,点亮的灯火添了不少人情味。 沈知言的车牌没有去物业那登记,只能将车子停放在小区门口,两个人并着肩从南溪庭院的门口慢慢悠悠地往白郁声家里走。 南溪庭院的绿化在整个临夏的高档小区中也排得上名号,道路两旁的路灯也被后勤保洁人员擦拭得干干净净,明净透亮的灯光落在路上,勾勒出物体的形状,像小孩最喜欢玩的粘贴画,在柏油路上肆意创作。 白郁声依旧是踩着自己的影子玩,随着两个人与路灯之间的距离不断变化,影子的长短大小也在不断变化。 她踩了一会儿,觉得实在不太得劲,清凌凌的眼珠子一转,撒开沈知言的手,小跑几步,往沈知言的影子上踩了过去。 还刚好踩在脑袋的位置。 “踩你脑袋,你就长不高了!” 沈知言垂着眼睑,在原地跳了两下。 “跳一跳,还能长。” 白郁声仰头看过去。 她有一段时间没有量自己的身高了,但好像从上大学开始,身高就停在了263,也没拔高,也没缩水。 但是这乍一看,一个月不见,好像沈知言又比自己高了一点。 现在两个人贴着对视她都得仰头仰得后颈酸痛。 男生的发育周期就这么长的吗…… 两个人像所有热恋中的少年少女一样,做着以往光是看到就觉得无比幼稚的事情,一边跳一边打闹着,一个月不见的疏离感在这一刻完全瓦解,他们又回到了亲密无间的那一瞬间。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白郁声家门口。 晚风骤然归于平静,树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