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想去歇息还是再消遣一会儿?”柳安问。 商量的语气让卢以清觉得柳安太把自己当成个孩子了。 “早些休息吧。”卢以清道。 说完她便起身先行离开去沐浴,柳安去了趟书房,在里面来回踱步也没有心思看东西。 索性早点去卧房陪夫人。 …… 听见门声响的时候卢以清仅穿了一件里衣,她慌张看了秀芝一眼。 “是丞相。”秀芝道。 即便是丞相,她还是有些紧张。 “嗯。”不过面上还是装作平静。 走出来时,她微微垂着头,试图藏住有些泛红的脸。 秀芝和念念欠身行礼后便离开了。 房中仅剩两人。 卢以清好几日没有这般清醒和柳安独处在这里了,上一次还是来的第一日。 “夫君可需要我给你拿被褥?”卢以清轻声问。 柳安眉头微蹙,“不用了。” 卢以清心头一顿,抬头看向柳安。对方也正看着自己。 眼瞧着柳安朝着自己走了过来,心口处紧张的像是要跳出来。 有些事情注定要发生,但为什么是在自己听说柳安有心上人的第一日。 她抿着双唇,柳安一步步贴近,然后,略过…… 卢以清呼出一口长气,紧张的劲头还没过去,她转过头去,见柳安很熟练的从榻上拿了被褥。 而后再一次经过卢以清,很熟练的铺在了地上。 地上还是有些冷的,不过柳安并没有打算给自己准备一张床,只要不准备床,总有一天能爬上夫人的床! 他感觉到夫人还在看着自己,便转过身去问:“夫人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没有。”卢以清很快回。 “那,我有想说的。”柳安往前走了两步,这一次卢以清没有后退,却抖了抖身子。 柳安解开自己的披风,走上前披在她身上。 双手顺着向下牵上卢以清的手,“夫人怕我?” “嗯。”既然都被问出来了,再否认也没什么意义。 “阿竹。”柳安换了个称呼,道:“我知道十年间难免会让人有生疏,忽然回到长安让你全然亲近我不太可能,但你不用怯我,阿竹永远可以把我当做能给你撑腰的人,而非是你要畏怯的对立面。” 卢以清点点头。 “所以,阿竹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柳安顺势而问。 “啊?”卢以清埋着头,“没有。”总不能说,我听说你有个心上人。 柳安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阿竹还是不信任我。” 他放开人的手,将人整个抱在怀中,手轻轻抚着她的头。 卢以清的头贴在柳安的心口处,听着他也算不得平稳的心跳声。 “没关系,我们慢慢来。”柳安道。 这样的柳安和卢以清记忆里的是不一样的,那时候的柳安并不爱笑,只有自己非要缠着他笑的时候他才会笑。整个人也冷冰冰的,不会说哄人的话,和温柔二字可以说毫无关系。 “好了,快回去睡吧。”柳安道。 卢以清点点头,走到榻上,刚进被窝还是有些冷,她想,或许夫君更冷。 房中的灯只剩了一盏,卢以清用手肘撑着身子悄悄往柳安的方向探头。 “快睡。”柳安的声音传来,被察觉的卢以清赶快又钻进了被窝。 闭着眼睛的柳安勾了勾嘴角。 这一晚,柳安难得做了一个好梦。 …… 年关之际,崔远府上来拜见的人数不胜数。柳安不见人的规矩不是今年才有的,众人早已习惯。加上今年裴右相家里又出了些事,自然是有大批的人往左相的府上来。 来者不乏年轻的士子,崔远也在其中留意着合适的人选。 他本以为柳安能是凌儿的去处,没想到这小子闷声干了件大事,直接一巴掌打在他的老脸上。他一肚子怒气自然不准备搭理柳安,到底是做了十年的政事堂丞相,柳安竟然还摆起了面子。 也不知道他府上究竟是藏了个什么妖孽,竟让他一步步远离自己。 说来,柳安的相位他可是功不可没!当年费尽心思扳倒卢征他可是想要自己上位的,但不知为何陛下竟然选了一个毛头小儿!当时柳安不过十六岁,且在这之前一直跟在自己手下并未在陛下面前露过脸。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