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半个身体。 因他的瞩目程度,省了大海捞针般寻人的时间,拎起脚边的蓝色编织袋,静等下车。 竖躺在座椅底下的人一个个爬了出去,原本就堵得水泄不通的车道更加拥挤,拥挤得能夹死蚊子。 四天三夜的火车,已经将水琅的耐心耗尽,眼看一波波因为争赶着下车争赶着拿行李的人,因为碰撞现场吵了起来,当即放弃从车门慢慢排队下车的想法。 将蓝色编织大包从车窗硬生生塞了出去,火车刚停稳的那一刻,就踩着座椅蹬上车窗,跳到站台上,在一车厢人的吃惊羡慕眼神中,成了第一名下车的乘客。 水琅将编织袋甩到肩膀上,朝着人群中的显眼包走去。 即便再心大,事关能不能留城,这些日子的心情也是如同被小火油煎。 三个月前,她刚搬进翻修好的洋房里睡觉,再一睁眼就穿到了七十年代祖国最偏远,常年受西伯利亚寒流影响,气温零下三四十度的北大荒,成了与她同名同姓同长相的知青。 原主上辈子错把气死母亲的小三当恩人,先是上交沪城独栋洋房和家产,去千里之外下乡。 十年后上面返还财产,又受小三哄骗,撕了遗嘱,导致母亲留下的独栋洋房和赔偿款都到了小三母女俩手里。 水琅刚穿过来第二天,就收到了小三的哄骗信,字里行间关怀与恐吓交替着来,目的是让她把遗嘱撕了。 撕遗嘱? 她只会把那小三渣父当遗嘱给撕了! 想要去撕小三一家,就得回城。 想要拿回财产,也得回城。 现年头回城只有两条路,一是城里的家人给安排工作调回,二是与城里人结婚。 水琅只能选择第二条路。 然而莫说城市人,就是挨着城市的农村人,都不可能和千里之外的北大荒知青结婚,城里人第一选择肯定是有户口有工作的对象。 实在因为自身原因找不着媳妇,乡下还有一大堆挤破头想嫁给城里人的姑娘,哪里轮得上北大荒的知青,更轮不上资本主义背景人人唾骂的她。 不幸中的万幸,水琅穿来的是刚迈过1976年关的1977年,小三与父亲的哄骗信证实了城里动荡逐渐安稳,万里冰封将要融化,时局不久便会春暖花开。 水琅想到了曾经订过娃娃亲的未婚夫,他那一家子都是最会审时度势的人,也是最贪财的人,倒是有不小的几率,愿意帮她回城。 于是水琅给未婚夫拍了电报,表明需要他帮助结婚回城拿房子,如果愿意一个星期后就到火车站接她。 拍完电报,水琅找领导批了结婚介绍信和婚假,当即回了城。 回城假一共有十五天,来回火车要十天,必须在这五天之内拿到结婚证,她才能留下来,否则还得背上包袱滚回北大荒。 时间不等人,水琅脚步匆匆走到男人面前,差点说了句卧槽。 这未婚夫居然发育得这么好! 这胸肌,这窄腰,这翘臀,这大长腿,普通的白衬衫黑裤子,愣是让他穿成了量身定制的高定。 果然是最会审时度势的人,这十年看来是没吃过苦受过罪,日子过得很不一般! 多年不见,还是要确认身份,水琅上前道:“同志姓邹?” 男人转过脸来,见惯了顶级帅哥的水琅,呼吸都停顿了一瞬,这是一张冷俊逼人,骨相满分的脸。 他眼神意外打量着水琅,颔了颔首。 水琅眉头微不可闻的皱了皱,与他对视的那一刹那,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攻击性,那是长期在生死边缘与血训练,才能自然而然形成的气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