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接过女知青手里的证据,上面只有李二功和后山村买家的手印,没有提及李虎,“朱翔,先把人领进去,今晚彻夜查案。” “周队长!” 黑夜中,公社主任披着衣服匆匆赶来,“周队长,婚姻嫁娶,都是个人意愿,这种事我们公社干部都管不了,公安还管这事?” 公安部门被取消后,公社的事,公社干部说了算。 公社下面的事,村干部,生产队队长说了算。 再上面,是革委会说了算,武力这方面是民兵队。 这几年公安系统恢复之后,红庆公社虽然也有一名公安特派员,但那也是辅助公社干部抓生产。 大多数人之前都不清楚,公安到底管什么,直到这些年去县城里看过几次死刑犯枪毙,才对公安有些了解,只认为死刑犯跟他们才有关系。 就是知青们,壮着胆子来这里,也是因为听说人是被锡山公安和沪城公安带走的,这让她们看到了希望,但能不能成,心里也是毫无底气。 现在看到公社主任出来阻拦了,心里就更没有底气了。 想到回去即将面临更难的局面与日子,不少知青已经流出了绝望的泪水。 突然,沉稳有力的声音重重敲在他们心上:“公安是人民公仆,只要人民有需求,什么都管。” 年轻男女们激动地热泪盈眶,再看到其他公安将公社主任及其身后的民兵队推开,希望顿时燃烧到了顶点,迈开步子跑进周光赫身后的屋里。 公社主任脸色难看,“周队长,我们都是为人民服务,不是站在对立面的对手,这种家事,除了当事人,谁都理不清。” 周光赫没有回应,转身往屋里走。 “周队长!”公社主任追了上去,拉住他,小声道:“李虎的妹夫,不好招惹,你没必要趟这浑水。” “我们公安的责任,就是要让浑水清澈见底。” 周光赫背离公社主任,走向眼巴巴等待的知青。 公社主任怔愣看着周光赫,封寂已久的心脏,突然发热了。 屋里知青们七嘴八舌抢着控诉,说话。 看到周光赫等公安,就像是找到了情绪宣泄的出口,一股脑想把心里埋藏着的怨气与委屈,全都说出来,要个公道,要坏人伏法。 水琅听得头都大了,“拿些信纸写下来,自己写自己的亲身经历,有无证人证据,不是更快吗?” 然后看向周光赫,“他们写,你们还可以先去吃饭,反正也安全了。” 屋里人都认为这是个好提议。 周光赫正在将笔记本一张一张撕下来,公社主任突然抱着一沓信纸走进来。 屋里安静一瞬。 公社主任将信纸发给了每个人,又每人发了一支铅笔,“如实写,不用有顾虑。” 周光赫看了一眼公社主任,没有说话,转身与同事一起进屋,继续吃剩下的饭。 李华吃完了,带人在外面守着。 水琅好奇走过去逛了逛。 每个人写的都很详细,名字年龄,从什么地方下乡,过来几年了,经历了什么事。 控诉的大多数都与骗婚,胁迫被卖二嫁有关,其他男知青,是被欺压,被索贿要挟。 乱搞男女关系,已经可以让村支书吃不了兜着走,但刚才看公社主任的态度,很有可能从中搅合,最后从轻处理。 但这些贪污受贿,参与买卖人口,绝对会让他牢底坐穿,甚至直接被枪毙。 突然,水琅脚步一顿,停在用火把开道的孕妇后面,看到原籍地址与蔡珍两个字,眉头皱起,“你父亲是蔡公沛?” 孕妇受惊,猛地抬头,待仔细看清水琅的脸后,更是惊得说不出话,差点从板凳上摔下去。 幸亏水琅急忙伸手稳住她。 大肚子女知青看着水琅:“你!” 看她这样,水琅眉头皱地更紧,审视对方许久,“进来说。” 房间,也是公社小灶的包厢。 周光赫最后下来吃饭,此时其他公安都出去了,只有他一人在吃冷饭。 “他?” “是我丈夫。” 水琅关上房门,坐到孕妇对面,开门见山道:“平安里第一张房产证,是你父亲发的,你父亲发完,便被撤职,为什么?” 前阵子一门心思扑在平安里的资料里,研究了一遍又一遍,关键人物,全部都存在脑海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