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尤其是从房管局里走出来的人,也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没听到,总之,他觉得大家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鄙视。 就像是当时看邬善平那样,让人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可他才不是邬善平那样的小人! “我……” “你先上车。”邹律说完弟弟,又看向水琅,“你们局里有会议室,我们去那里说?” “有什么屁就放吧。” 听到水琅这句话,刚想关车门的邹凯,心里好受一点。 本来他是想一个人来的,是他爸硬要大哥跟着一起来,说水琅还能听进去大哥的话。 结果现在,呵! 水琅谁的面子都不给! 大哥也不行! “那……”邹律看着来来往往的人,“要不然上车说?” “不想坐。” “……” 邹律咬牙,往梧桐树下站了站,“水琅,你到底怎么想的,是想报复我们家?报复当年你晗姨想让小凯跟你一起去香港,我爸妈没答应?你不会是这么不讲理的人吧?晗姨对你一片苦心,我父母自然也会舍不得自己的孩子,不至于……” “你在说什么?”水琅疑惑看着他:“我听不懂。” 邹律:“……” 要这样讲,可就聊不下去了。 根据过往经验,绕弯子是绝对绕不过水琅的,只会跟不上她的节奏。 邹律直接了当道:“黄金,你拿走那么多黄金,还留下一句平安里,是什么意思?” “你都不知道什么意思,你来找我干什么?”水琅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白浪费我时间。” 邹律追上去,“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当时确实有别的意思?我就是为了这个来的,代表……” “让你代表的那个人自己来找我。”水琅顿住脚步,看着邹律,“他不会觉得自己还有资格坐在家里,等着我去找他聊吧?” 邹律:“……你可以告诉我,我转达,他毕竟是长辈,你是小辈。” 水琅转过身,看着他,“你几岁了?” 邹律:? “三十四岁。” “当初,我母亲救你母亲,你应该是在场吧?”水琅盯着他的神情,“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邹律一怔,“我……小时候的记忆都没了,受过那次惊吓以后,没了。” “原来如此。”水琅若有所思,“这么说,是有了你的例子,当初才使出那种办法来吓我。” “什么?” “没什么,你不记得,真不知道该说可惜,还是幸运。” 邹律:“???” 水琅没有再给他问话的机会,公交车来了,正好开门,走了上去。 - 平安里38栋楼里,最高一层楼是三楼,不高,但几栋楼爬下来还是很吃力。 小组里的成员,没一个跟建筑有关系的,就算愿意爬,爬完也帮不了她。 水琅一来,没叫任何人,但平安里的居民全都自发出来,围着她,跟着她,要不是她说了碍事,还得跟着爬上爬下。 “哎呦,我的天!!” 李大脑袋挤在最前面,看着水琅现场制图,“水干部,你这,画的感觉裁下来都能用了啊!” 林厚彬不自觉点头,推了推眼镜,一笔都不像错过,“太细心了,事无巨细,每一样都不错过。” 两人说的是水琅正在画的套内示例图。 图上让人吃惊的不是空间构架,而是连门窗都用线条画出立面与剖面详图,标注了外包尺寸,各组成部件的断面形状和尺寸。 连插销,铰链,风钩,拉手,都一一不漏画出来了。 插销又分别标注了明插销,暗插销,翻窗插销,铰链也画出了普通铰链,轻型铰链,抽芯按艇,蝶式铰链,拉手里的弓形拉手,底板拉手,还有门上的锁,弹子锁的挡销,锁舌,门闩都画的活灵活现! 不但把规格列表,长宽厚不同尺寸标明了,就连木螺丝的长度,直径,数量,都列好了表格,让人一目了然。 有了这样的图,即便不是专业的人,小孩子都能看得懂。 平安里的居民只知道画的栩栩如生,画的漂亮,但小组成员林厚彬,柳德华,肖可梅,却知道更深的意思。 水琅画出来不是为了给自己看,是为了让他们,更是为了让平安里的居民都能看得懂。 事情还没定下来,水琅不好说,但已经在为以后施工商议,花费大量时间做准备了。 一阵哭声突然传进水琅耳朵里,抬头看了一圈,发现是肖可梅,“你哭什么?” 肖可梅感动看着水琅,“水干部,你真是一个好干部,平安里遇上你,真是天大的幸运。”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