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水琅排在周光赫后面,双手插兜,没打算掏钱,只负责点菜。 他这么一说,倒想念起这一道的鲜味,以前沪城粤菜馆很多,米其林黑珍珠评选每回都少不了粤菜馆入围,但要说这道普通的鲜虾云吞面,好吃的还是香港那些街边小店,真真是鲜得人掉眉毛。 “鲜虾云吞面来一份,椒盐大虾来一份,凉拌海蜇头来一份,梅菜肉饼来一份,再来一份菜心。” 水琅坐在位子上等着,看到周光赫端着盘子碗筷放上来,立马拿起筷子,“还没吃,感觉已经复活了。” “勺子。”周光赫把白瓷调羹放到水琅碗里,再把好菜都调整到她面前。 “别弄了,就这么大点地方,我都能夹得到。”水琅嚼着云吞,筷子上还夹着面,“你快吃。” 周光赫拿起筷子,与她一样,先吃起了鲜虾云吞。 “果然正宗。” 水琅喝了一口汤,鲜得忍不住嘴角上扬,夹了一块椒盐大虾,还是开了背的,虾壳炸得香脆,一点都不影响虾肉的嫩滑,“油炸的,好香,食堂真能舍得,怪不得一份要二毛六。” “多吃点。” 水琅把买的饭菜统统消灭光了,靠在椅背上喝着周光赫的水壶,吃完了,发出一声喟叹,“比你烧的差那么一丢丢,不过,还是吃饱的滋味好,眼清目明,脑子清爽,感觉能打十个邹贤实。” 周光赫笑出声,把碗筷收起来,排着队放到水池里,两人一起走出食堂。 “怎么才来!” 龚浪正在走廊里来回踱步,一看到人来了立马迎上去,“你们不来,储煦完全不配合我们调查,就等你们呢。” 两人走进病房,看着瞬间睁开双眼的储煦,他看起来比之前更虚弱了,还是吸着氧气,吊着盐水,双眼凹陷,嘴唇发白。 水琅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打了一个饱嗝。 储煦:“……” “去吃了个饭。”水琅靠在椅背上,“我就知道你能活过来。” 储煦:“…….” 一肚子话,突然就说不出来了。 “不说?”水琅看着床上的人,“那你就这样冷静躺着,我来说,孙澄当年出事,是你干的?” 储煦惊讶看着水琅,“你……” “你说你女儿刚满月就被抱走了,算算时间,应该是那一年。”水琅接着道:“那个时候你是肇嘉董事长信任的工程师,应该是邹贤实第一次威胁你,你帮他找人杀了孙澄,或者说,是你负责把人引出来,在车上留下了炸药,事成之后,你成了茂华印染厂的总工程师,除了你女儿,你还有杀了孙澄这个把柄被邹贤实捏着,也有可能随着邹贤实往上升,你还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他手里握着你的把柄,越来越多,后来的作伪证一箭三雕,不过是其中一个,根本不需要再怎么威胁你,你直接就去做了。” 储煦躺在病床上,斜着头表情已经从吃惊到了怔愣,再慢慢有了光彩,叹息一声,“中间有些出入,但大差不差。” 不等水琅讲话,储煦就着急道:“既然你都能猜出来,孙澄一定也能猜出来,我女儿,她,她现在很危险!” “真是天意弄人。” 水琅来珠南之前,真没想到铁蛋娘会是储煦的女儿,更没想到孙澄的死,跟储煦有关。 这两个本该有仇恨纠葛的人,却被安排到了一个屋檐下生活。 “当年,孙澄已经怀孕了,你出手害死了她,天意把她送到你女儿身边,这不就是你说的因果?” “不!不是!”储煦再次着急了,“我的因,该我来尝这个果,不关我女儿的事!” 水琅笑了,“孙澄肚子里的孩子,又是谁的因果?你杀了人家的孩子,早就应该做好了人家也会把你孩子杀了的心理准备吧?” 储煦拼命摇头,“我是,我是刚知道她当年怀孕了!” 水琅一顿,没再吭声。 “真的!是真的!”储煦咳了两声,着急道:“我真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我不可能去做这事,能对一个还没成形的婴儿这么狠毒,我不可能再相信她会照顾好我的女儿!” “老白莲。”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