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携手,却又彼此都不信任,这种时候,可靠稳妥的中间人极为重要,这个中间人,当属詹老莫属。” 宋会长皱紧眉头,得到了新的讯息,“詹氏家族……” “多疑很正常,但多疑到一丝信任都没有,一点风吹草动就想给人盖帽子,你们一直担心资本家图谋不轨,但眼下这种完全不信任的做法,不正是一直把局面往你们最担心的那个点大力推动,把局势变成你们最不想看见的样子?” “……” “我再直言几句。”水琅继续道:“改革开放,面向国际,在彼此都不信任的情况下,许多国家资本家不可能跟你们敞开心跟你们打交道,但他们一定愿意跟早已在国际上有知名度,还是詹氏家族的人打交道,所以,外资唯一的突破口就在詹老身上。” “你说得对。” 宋会长沉默良久,终于吭声了,“大公无私这四个字,我一直认为我做的不错,但直到今天你提了,我才知道我的心结一直存在潜意识里,我亲眼经历劳动人民被资本家剥削,被地主压迫的苦,见识过那些剥削阶级有多阴险狡诈,说句心里话,与资本家合作,我一直认为是与虎谋皮,心里也一直很担心,会不会一不小心回到过去的剥削社会,让人民受苦受难。” “凡事不能一概而全。”水琅笑了笑,“我也是资本家,你却能跟我说这些,说明你对我很信任了,也说明你心里并不是真的就一棒子打一群人。” “你不一样。” 宋会长叹息一声,“那你的意思是詹老不可能逃港,他会回来?” “不是说好的国际饭店开工商界座谈会,你先去等着。”水琅想了想,“我跟你一起去,在座谈会开始之前,你先想清楚,对待与资本家之间的合作,究竟要怎么做。” 听到水琅要一起去,宋会长忙点了点头,“车子就在外面,我们现在就过去。” - 上午九点半,水琅到达国际饭店会议室,站在窗口,看着黄浦江上慢慢行驶的船只,对面工厂大烟筒正在冒着黑气。 再过不久,对面就要拔地而起座座世界级地标,每当夜晚来临,就会亮起繁华的灯光夜景。 干部们不停抬起手腕看着手表时间,面露焦急看着大门。 甚至已经有按奈不住的人,跑到大楼底下等人去了。 与众人焦急的情绪完全不同的是宋会长,他穿着整齐的人民装,坐在侧边位置上,闭着双眼,一动不动,仿佛在悟道似的。 “怎么还没有来!” “时间还没到,是我们来早了。” “我最不喜欢跟这些人打交道,看着表面老实了,骨子里一点都没变,油滑得很。” 宋会长突然睁开双眼,看着刚才说话的人,过了两秒,叹了口气。 水琅说的还真没有错。 不少小干部也是看人下碟子,在这种环境下,确实会将局势推向他们最不想看到的一面。 “水琅同志,詹鸿栋同志真的还会来?” “我是觉得不可能来,但水琅同志说会来,那估计还是八九不离十,再等等看。” 干部们不信任资本家,却全都很信任水琅。 水琅转过身,拉开宋会长旁边的椅子坐下,继续等待。 九点四十五分。 九点五十九分。 十点。 约好的十点钟,人还没有到。 一百多名工商界人士,一个都没有到。 “岂有此理!” 一位老干部拍桌而起,“这些人就是不能惯着!我早就说了,就不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