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他是真怕白初敛一个大义灭亲将他干脆逐出师门……有心想要与白初敛说明自己并非那么心黑,-想了想又打消了念头—— 从今往后,他绝不愿意对他有半句谎言。 心中烦闷,白日里白毅索性放纵自己在山下镇上转了一圈,酒馆与书店走了一圈,就是花街柳巷也去远远观摩了一眼,专程等到天黑才回了客栈,刚进门就听见圆圆跟陆子澄说掌门在房间里喝了个烂醉,这会儿要人进去伺候。 白毅当时皱眉,直接走到背对着自己窃窃私语的两个师兄姐妹身后:“他身上还带着伤,你们怎么给他喝酒?” 圆圆和陆子澄猛地一个回头,看清楚自己身后站的是谁,顿时吓得魂都飞了。 白毅却不理他们,径直向楼上走去,到了白初敛房间门口连犹豫都没有直接推开了门,进去,然后是落锁的声音。 留下站在外面的人面面相觑。 直到走廊尽头一个师姐探脑袋出来,没好气的问:“你们两商量好了没,再不进去个人看着今晚掌门该把自己放地上过夜了!” 圆圆眨眨眼:“不用啦。” 陆子澄冲着掌门房间努嘴:“他回来了。” 走廊尽头的师姐扒着门愣了一会儿,想了想“他”是谁,想明白之后“噢”了声,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 白毅推开门,一阵浓重的酒味扑鼻而来。 他微微蹙眉,一眼就看见抱着酒坛子,下巴搁在桌子上,烂醉如泥的掌门大人……这会儿他身边散着几个空酒坛,人难为还没醉晕,听见开门的响动一脸茫然地转过头,视线与徒弟对焦几秒,然后打了个酒嗝。 那张精致白皙的脸上此时染着醉酒的坨红,唇瓣湿润如绽放的蔷薇,他半眯着眼,脸上带着朦胧的笑,极好看。 白毅脚下一顿,到嘴边的责问吞咽了下去,只是走近了将快要滑到桌子下面的人扶起来—— 低头一看,白初敛脚边还有一个砸碎的酒瓶,锋利裂口朝上,散发着阵阵酒香。 白毅皱眉,将那碎片一脚踢开。 喝醉的人软弱无骨,被他拦了腰便顺势乖乖挂在他肩头,此时白初敛还比白毅高出一些,微微弯腰脑袋架在他肩膀。 明明醉得人都快傻了,还伸出手摸摸白毅的头:“你来啦,喔,乖乖。” 白毅:“……” 这时候白初敛已经醉成了个二百五,在白毅把他往床上搬的时候,他已经喊完“乖乖”又在喊“爹”,嘴里碎碎念:“老子不练剑,老子也不看书,你把我脱光了吊死在剑阁门口也没用……羞是不可能羞的,我有的他们都有,他们还比我的大!” 白毅庆幸今晚进来的是自己。 在掌门大人高声宣布玉虚派弟子掏出来都比他大的时候,白毅正忙着替他脱靴子……原本躺在床上的人忽然坐起来,双手扒在白毅的背上摇晃了下:“徒弟?” 白毅被晃得差点一下子坐地上,转过头,对视上一双茫然的眼,白初敛眨眨眼,脑袋一偏问:“你今天好好练剑了没有?” “嗯。”白毅应了声,“一天不拉的。” 白初敛笑了笑,见徒弟乖,心中欢喜,伸出手想要点他的鼻尖,却点到他的唇上……柔软的触感让他下意识多摁了两下,下一刻,指尖便落入了湿润、温暖的唇瓣上。 感觉到指尖被柔软的唇瓣触碰,少年牙关启开,调皮似的咬着他的【手指】,白初敛觉得痒痒又笑了起来,少年小心翼翼用牙叼着他的【指尖】……过了一会儿,零散的吻落在他的【手指】,手掌心,还有手背。 白初敛被追随而来的吻弄得心颤,醉梦之中也想要把自己的手指缩回来,却发现手指不那么听使唤—— 他急起来整个人往后倒,好在少年眼疾手快扶着他的后脑,不至于撞到墙或床柱。 师徒二人却拥抱着躺入床中。 少年撑起一边手落在他的脑袋一侧,高悬在上投下的阴影将身下人笼罩,浑浊的气息交织在一块……少年那双幽深如寒潭的眸子变得更沉了些。 偏偏醉酒的人一无所知,只是笑道:“好好练剑,我同你一样大的时候,我爹捏着我的鼻子使唤我练。” 白毅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