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跟我说那么多,我听不懂,我就知道你刚才护着周狗。” 黎冉不迷糊,喝了酒,反倒醉眼看世,胡说八道个明明白白。 她说:“其实我有句话一直没敢问。” 赵西音怕她,“你快别问了。” “我就问,就问。”黎冉歪着头,枕在赵西音的肩膀上,“你嫁给周启深的那两年,他有没有出过轨?” 赵西音摇头,“没有没有。” “有没有冷落过你,耍大男人威风?” 沉默了一会,“没有。” “西音,周启深对你好不好?” 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赵西音面色平静,光晕由浓变淡,像一圈圈涟漪微动。她整个人变得平和沉淀,细眉澄目里,润了水,化了风,最后成了惝恍迷离。 黎冉没那个耐性等,抓着她的手臂疯狂摇甩,“我就知道你护他,都舍不得说他一个不好。” 赵西音被她这脑回路弄得哭笑不得,伸手往她脑门心轻轻一弹,“醉猫,下次不许喝酒了。” 黎冉哪肯放过,“那你说一个周启深的缺点,说说说说说!” 赵西音被她摇得手都快断了,“我说我说。” 背面的人,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 “我觉得……他太大了。” 赵西音回答时,声音低缓,怯的很。 周启深一愣,而后回过味,笑容渐深,心被丢进一团棉花糖里,裹了蜜意,吸了糖汁,上头还撒了得意的巧克力豆。 黎冉没听清,“什么什么大啊?你说大点儿声。” 赵西音:“我说——他年龄大了点儿, 有点老。” 这声音够大了,大得就像一把火,瞬间烧融了某人心尖上的糖果巧克力。 第13章 绰约多仙子(2) 周启深比赵西音大了七岁。十二月的摩羯座,准确来说,虚岁八岁。 赵西音其实本不太在意,她与周启深确定关系的时候,就很坦然地告诉了赵文春。西音幼年,父母离异,赵文春这些年既当爹,又当娘,仍然觉得愧对女儿。 周启深的物质基础没的说,可当赵文春得知,竟比西音大这么多时,心里还是犯起了嘀咕。 他说,男人成熟一点是很好,包容与体谅总会做得更加周全。也说,这种有身家与阅历的人,难免历尽千帆。后来周启深从赵西音嘴里套出了准岳父的态度,一秒没耽误,当晚不请自来,主动招认。 四瓶茅台陈酿,灯影昏黄,一老一少促膝长谈。 周启深不隐瞒情史,不夸耀财富,只说,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他对钱没兴趣,但出人头地也是赤子之心。 还说,如果只是消遣,他根本不会上门见家长。 边说,边给赵文春斟满茅台,两杯一碰,他一口下喉。 赵老师的那杯酒没动,保持清醒,慎之又慎。 周启深脱了大衣,里头一件高领羊绒,把他衬得年轻意气,一双眼睛不躲不藏,由其审视。足足两分钟,赵文春的眼神才卸下一根刺,问:“家里父母都还好?” 周启深说:“我与父亲关系一般。他住西安,也不会来北京跟我一块住,他既生我,我会养老送终。我母亲,”停顿片刻,他低了低头,才说:“我五岁的时候,她离家出走,至今下落不明。” 好的坏的,是什么就是什么,倒让赵文春十分意外。 “您别这样瞧我,心里头虚。”周启深笑起来,眉眼干干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