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房间里的小夜灯和窗帘外街景的灯光找到了齐康——他背对着我站立在了巨大的落地窗前,厚实的窗帘被他拉开了一道不算小的缝隙。 他赤着足,身上只披着一件睡袍,大半夜并不睡觉,而是在看夜景。 他看着窗外的景色,我看着立在窗前的他。 我猜不透他正在想什么,也不想打扰他难得的独处的时光。 我闭上了双眼,试图陷入睡梦,但即使闭上了眼,眼前依旧是齐康站在窗前的背影。 ——他为什么要站在那里呢? ——不管什么理由,总归是不快乐的吧。 我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我对他有一点过分了,但很快又轻易地说服了自己——“倘若我对他没有一点过分,那伤心的、难过的、痛苦的人,就会变成我自己了。”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温情脉脉的少,互相拉扯得多,总会有人受益、有人受伤,而我想当弱肉强食关系中的那条狼。 我不知晓我什么时候睡着的,但当我醒来的时候,齐康温顺地躺在我的怀中,仿佛昨夜我看到的景象只是一场梦魇和幻觉,我低头亲吻他的嘴唇,硬生生将他亲醒。 他有些茫然地睁开双眼看向我,很快又被我卷进了情和欲望交织的世界里。 我们又在床上厮混了一日,然后在傍晚时分一起躺在床上看电影——也依旧是看刘金主演的电影。 齐康很爱看电影,我在中途侧过脸看他,发觉他脸上是纯然的笑意——俨然已经跟随剧情入了戏。 我原本想在观影途中再做一些事的,但他的表情成功让我收了手,我竟然不愿意打破他此时此刻难得的快乐。 等到影片落幕,他意犹未尽,又拿起了手机开始写长长的影评——我看了一眼他的屏幕,屏幕上是某个影音点评软件的界面,他写了大约二十分钟,终于按下了发送键,放下了手机,问我:“要不要一起打游戏?” 我伸手戳了戳他的腰,问他:“撑得住?” “干别的事是撑不住的,”他停顿了一下,难得地说了句俏皮话,“打游戏的话,可以试试看。” 于是那间连我也很陌生的游戏室,终于在这个夜晚再次启用。 齐康像每一个初次玩游戏的新手一样,手瘾很大,然而技术很菜,他玩了一会儿,就跑到我的身边,充当拉拉队员。 即使我操作着小车躲避掉前面的车辆,他都会开心地鼓掌,真切地为我感到骄傲。 我自诩脸皮极厚,但在他不断的夸夸声中,终于决定不再逞能,干净利落地中止了游戏。 最后我和齐康找到了一款非常适合我们的游戏——打地鼠,这个适用于孩子的游戏我们倒是玩得不亦乐乎,齐康也第一次在游戏中赢过了我。 他抿唇笑了笑,伸出双手将我搂进了怀里。 我与他共同分享一点点小小的喜悦,但却久久不愿意结束这一个拥抱,我们仿佛能相拥到地老天荒,但又清醒地意识到那是绝不可能实现的事。 结束了游戏之旅,齐康还提议去ktv室,我打了个哈欠,中止了他安排的下一个行程。 我们双双躺在床上,头贴着头,脚贴着脚,近到能够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我们的视线在不经意间交错,交缠在一起久久不愿分离,齐康一点点凑近了我,我知道他想做什么,他亦知晓我心中所思——一个吻最终落在了我的嘴唇上,温暖而短暂。 第29章 我有一种被爱着的虚假的错觉。 而更有意思的是,我明知道那是假的,依旧将错就错,回吻了过去。 我们一起度过了温情脉脉、如胶似漆的半个月,期间齐康按照答案预估了一次分数,我没问他考得怎么样,他也没说。 时间一天天地滑向我们约定返回老家的日子,齐康没有张罗着定飞机票和车票,也没有张罗着收拾行李,他在谨慎地评估着我的心情和意愿,与此同时,我在等待着齐康找我——事实上,我还是不想走这么一趟。 对我而言,平都这座城市给予我的是一种安定感,我在这里发家致富,我的所有人脉关系几乎都分布在这里,阴暗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