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走之后,我和齐康足足有三十分钟一句话都没说。 我在等待齐康对我说些什么,齐康似乎也在等着我对他说些什么。 在回到宁县之前,我是很不想让齐康和丁晓君再碰面的,然而不想什么、什么就会来,还是碰到了,也还是被恶心到了。 在我忍不住想开口之前,齐康开了口,他说:“前面有一家面馆,是以前高中南门那家搬过来开的,要不要去尝尝味道?” 我回了句“好”,虽然我已经记不清高中时南门的面馆什么面比较好吃,也记不清那家店老板的模样了。 -- 我们很快就到了那家面馆,面馆的生意还不错,我们到的时候不算饭点,里面还坐了八成左右的食客。 穿堂的服务员还认识齐康,冲他打了个招呼,又用眼角的余光扫我,齐康很认真地对他说:“这是我的丈夫,姓许。” “许先生好啊。”那人冲我打了声招呼,并没有等回应,又问齐康,“你最近去哪儿了,老板这儿缺人,你要闲的话,明天过来就行。“ “我过几天就要去外地了,恐怕帮不上什么忙,“齐康有点局促,他看了看我,似乎是害怕我会生气,“我要两碗牛肉面,大碗的,再单要一份牛肉。” “一碗加葱一碗不加葱?”那服务业习以为常似的问。 齐康的表情有些慌张,他迅速地说:“两碗都要葱花。“ 然而,我并不是个愚蠢的人,我便知晓了,这家店是齐康和丁晓君以前常来的店。 我总爱将我和齐康青梅竹马挂在嘴边,但事实上,齐康和丁晓君相处的时日并不比我们短。 他们做了十多年的夫妻,足迹遍布整个宁县,倘若没有我这个意外,或许会继续纠缠下去。 你看,这么想,我仿佛是个插足的反派似的。 我仿佛是个插足的反派似的。 我心里不痛快,但等面条端来上后,我低头尝了一口,却发觉这家面条的确好吃,也的确符合我的口味——看来也是齐康精挑细选过的。 我们吃完了面条,齐康付了账,用绑定了我给他的卡的手机支付软件。 那服务员拿印着付款二维码的塑封纸过来的时候,还很新奇地看了齐康一眼,似乎是想问对方“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个”,但碍于我在场,最终没有说出口。 我们离开了牛肉馆,不远处停着我名下的车辆,我的司机和助理都下了车,等待我和齐康上车。 齐康停住了脚步,问我:“你刚刚叫他们过来?” “吃饭前发了消息,”我算得上坦然回答,“这样如果再遇到不想接触的人,可以连句话都不用说。” “我刚刚……不想和他说什么。” “是不想,还是不敢?或者,是又不想又不敢?” 我在齐康的身边落下了这句话,并没有听他的回答的意思,而是移步走向了车辆。 齐康很快也跟了上来,我们上了车,一路无话,很快回到了招待所。 我们不得不在这里再住一天,因为明天是齐康和丁龙约好见面的日子。 头一天见过了老的,第二天还要去见小的,我应该都很多年都没过过这种让我自己不痛快的日子了。 所以我在回到房间并关上门后,直接说:“明天你不要去见丁龙了。” “不是说好了,咱们一起去见么?”齐康被我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得有点懵,“都约好时间地点了,孩子还在那边等着呢。” “第一,不是咱们一起见,是你去见,而我去旁观你;第二,丁龙不是我的孩子,也不是你的孩子,他和我们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第三,今天见了丁晓君我很不痛快,为了让我心情舒服点,我希望能取消和丁龙的见面。” 我认为我说得还算条理清楚,但齐康听完之后,却给了我一个我并不想要的回答。 “要么,我自己去见丁龙,你忙你的事,我去去就回?” 我被他这句话逗笑了,于是我笑着对他说:“你是不是认为,我是一个好脾气的、特别容易被敷衍的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