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蒂陪汉娜姨妈弹了会琴,汉娜女士身体不好,平时九点半便休息,今天多玩了半个多小时,才心满意足的上了楼。 戈蒂傍晚冬眠快两小时,此刻精神充沛,并不想回卧室。去找海因里希,对方正忙于公务电话,只给一个冷漠背影。 阁楼倒是她的秘密基地,只是这种时候那儿铁定没开暖气,哎…… 最后只好拿了本书到偏厅窝着。 这里的设计最招她喜欢,几个随意摆放在地上不规则形状的真皮软座,一整片手工波斯地毯,还有一面青瓷砖墙,由一个个边长八十公分的正方形白瓷排列而成,每一个上面都有不同的青瓷图案,由匠人们手工绘制,显而易见的,这是来自中国的产物。 但最好的景致来自于软座面前的落地玻璃窗,花园一览无余,远处万湖微显,春天的时候花园里将是一大片汉娜姨妈最爱的玫瑰。 晚上看有些吓人,占地叁千平的别墅花园大的吓人,在寒风瑟瑟的冬日仿佛能随时冒出女鬼…… 汉娜姨妈说,原本隔壁那一栋也属于自己,世界大战后家族产业受到冲击,又遭人暗算,最终被犹太佬低价抢走。 汉娜姨妈几乎是一提起这件事就愤愤不平,因为这栋别墅是父亲送给她的结婚礼物。 戈蒂将注意力放回书里。她最近在接触法语,当然,在什么波斯语、拉丁语面前,法语只能算小弟弟,可她对它的厚望不仅只是念几首吓吓人的小诗,而是彻底征服。 然而在严谨的德语面前,法语简直是毫无道德的风花浪子,在你以为往左的时候笑嘻嘻的从右边探出头,在你认为你们正热恋时冷不丁给你一封分手信。 一小时五页是她极限,她将书往脑袋一架! “嗷……” “叫什么?” 戈蒂抓起胸口一个反转,“你是幽灵吗长官先生?!” 海因里希走过去,捡起那本书,“法语小说?” “围着帝国的一圈好像已经学的差不多,除了多情的法兰西。” “看到哪儿了?” “这几页。”她指指。 海因里希从中指一段,“翻译一下?” “哼,瞧不起谁?”这可是她的统治区! “妓女苏珊为了养活偷偷生下的孩子,只好不停接待客人,破旧的楼板被她弄的吱呀吱呀响,吵得房东睡不着觉,引来怀疑……” “行了,停。” “我说的不对?” “对,”他用德语说,“但这本书不适合你看。” “我认为很适合。”这次她用中文说。 “揍你。”他敲了一下她的脑门,中文带着欧洲人特有的腔调。 “长官,你的中文水平真的很烂。” 小气,又不理她了。 “自己玩。” 又要走!戈蒂抱回书本,只能对空气发牢骚。 ————————————————————— 第二日,?柏林西南郊教堂墓地。 戈蒂大包小包,吃喝玩乐一应俱全在墓前摆开,结结实实磕满叁个头。 “哈罗?,霍布里希伯伯。” 海因里希将鲜花放在父亲墓碑前, “我跟您一样疑惑,这小鬼从小在我们身边长大,这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