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愈发寒凉,院中的景色也萧瑟起来。 李知昼被迎面的凉风吹懵了一瞬,这时候枝叶上挂的露水都是冷的。 绿枝找出薄绸披风替李知昼系上,她低着头,眉目温静,“快要寒露了,早晚凉得很,女郎不要忘了多加衣。” 李知昼心头一颤,去年的这个时候她母亲染病离世,五日后她父亲也跟着去了。 她是个不孝女,无法在父母忌日时回晋州祭拜。 拢紧身上的披风,李知昼心中酸涩无比,她想阿爹与阿娘了。 绿枝在房中擦拭桌椅,李知昼问她:“绿枝,你与父母亲近吗?” 提及家人,绿枝语气轻松,还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自然,爹娘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 垂眸思索片刻,李知昼解开披风系带,问绿枝晏照夜的行踪,“郎君在府里吗?” “这时候郎君估计在大理寺。” 披风被随意搭在椅上,李知昼在漫天寒意中到了玉清院。 玉清院中的小丫头对李知昼很是恭敬,请她进屋,又为她泡茶,说是要好好暖暖身子。 李知昼道:“不必折腾了,我只问郎君是何时走的?” 小姑娘答:“郎君今早天微微亮就去了大理寺。” 天不亮就去了大理寺,估摸着时间也该回来了。 “知晓了。” 不巧,今日大理寺事务繁杂,晏照夜有心早些归家也脱不开身,到了午膳时间还没有回来。 先前的小姑娘又来问李知昼是否要用膳,言是郎君一时半会儿估计回不来。 李知昼放下书,活动了筋骨,道:“我有些食欲不佳,让厨房煮碗粥就是。” “是。” 李知昼在榻上用完了一碗清甜的栗子粥,大半碗见底,还没有晏照夜归来的消息。 食完粥又读书,书上的字越来越模糊,李知昼打了个哈欠,她困了,想小憩一会儿。 晏照夜的被衾整齐,李知昼躺在床上,熟悉的兰香包围着她,伴随她入眠。 李知昼做了梦,梦中她还是幼时,在晋州,有阿爹也有阿娘,她去学堂读书,下了学父亲就去学堂接她一同回家。 她沉浸在美梦中,醒时满脸是泪水。只有在梦中她才能见到阿爹阿娘。 李知昼一个人无声无息的流了半晌的泪,最后眼睛酸涩,头也痛。 窗外日头落了,侍女不知何时点上了灯,屋里总算不是一片黑暗。 翻身下床,不见晏照夜的踪影,她心下失望,想先回快绿斋,晚上再来玉清院寻晏照夜。 绿枝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