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秋雨打在碑上,点点水渍滑过碑上虞醉秋夫妻的名字,像是他们在流泪一样。 李知昼任由雨落在身上,她默默地流了一会儿泪,雨水、泪水混在一起。 晏照夜在她身旁陪着她,眼看雨越下越大。 “回去了。” 李知昼转过身就走,后面的人跟着,眼睛一刻也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 两人身上都淋湿了,看上去虽然不是太狼狈,赵玞还是惊了一下,她吩咐侍女,“水澜,快去煮两碗姜汤,竹心,热水准备上。” 赵玞一扯眉毛,责怪道:“你这是做什么,烧个年袱子怎得还把自己弄成这个鬼样子,不晓得找地方躲雨吗?” 李知昼不说话,赵玞干脆妥协了,“行了行了,我不多问了,你赶紧去换身衣衫,洗个热水澡,我叫水澜端两碗姜汤给你们,祛祛寒气。” 房中木桶里水汽腾腾,墨竹屏风挡住晏照夜的视线,只有入水和穿衣窸窸窣窣的声音。 水澜端着姜汤,在房门口道:“玉娘,我来送姜汤。” 开门的是晏照夜,他接过食案,褐色的姜汤满满两大碗,还有刺鼻的辛辣味。 食案旁有一小蝶蜜饯,水澜道:“玉娘不喜欢姜汤的味道,这蜜饯是女郎为玉娘备的。” 晏照夜点点头,同时道:“多谢。” 他俊朗知礼,家世显赫,水澜庆幸玉娘没有嫁给那满身陋习的王二郎。 关上门,李知昼正穿了衣出来,她青丝如墨,晏照夜将食案放上桌,道:“赵姑娘特意为你备的姜汤。” 李知昼凝视着褐色的汤汁,她抿着唇,挣扎了半晌,才靠近唇边,辛辣的味道就激得李知昼皱着眉,她忍着摔掉碗的冲动,屏着气小口小口地喝。 她的眉拧在一起,碗里还没见底,“不喝了,真的喝不下了。” 拿起一颗蜜饯放进嘴里,顿时觉得这是人间美味。 一碗姜汤喝不下,一碗蜜饯很快见了底,这时她才想起来还有一个人,她端着所剩无几的蜜饯盏,问:“你喝完姜汤也要吃蜜饯吗?” 晏照夜没回话,当着她的面端起姜汤一饮而尽,李知昼看得目瞪口呆,“你……你真变态。” 姜汤这么难喝的东西,她很少看见有人能喝得如饮水一般自如。 李知昼佩服他的耐性,递给他蜜饯,他不接,李知昼不解,随后反应过来,这人是要自己喂。 什么毛病,李知昼可不惯着他,“爱吃不吃。” 然后最后一颗蜜饯进了她的嘴里。 且说那王家小厮在南街看见了策马的李知昼与晏照夜,其中有一位正是先前在京城口出狂言的大汉,名唤孙斛。 他怕是自己花了眼,拍了拍身边的人,“你看,那是不是李知昼。” 那人当时被珊瑚踹了好几脚,李知昼就在一旁,他怎么会不记得李知昼的长相。 他恨恨道:“那贱人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快去禀报二公子。” 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