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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病


淫在酒色中的虚浮样,兄弟二人说是云泥之别也不为过。

    王二郎听到他说话就烦得慌,他回头,恶狠狠道:“不用你管,读你的破书去吧。”

    他的身影消失在回廊转弯,王恙若有所思地凝神望着扶栏处的丁香,他想到什么,嗤笑一声,再回神,又成了那个文雅的王家大公子。

    夜半三更雨势渐起,滴滴答答的声音格外催人入眠。

    李知昼脱了衣衫睡下,今日她睡得困难,翻来覆去,好一会儿才睡着。

    晏照夜以为她是有心事,难以入眠。结果睡着了的李知昼不自觉移到晏照夜身旁,她身上滚烫,晏照夜皱着眉,抬手摸了摸她额头,也是烫得吓人。

    白日里淋了雨,姜汤又不喝完,也该是要病一场。

    她这温病来得突然,大半夜的,也不好寻郎中,惊醒赵家人更是不妥。

    远处几声鸡鸣,天也要亮了。

    晏照夜起身拧了一把巾子,趁着烛火的光覆在李知昼额头上。

    巾子吸了水变凉,李知昼额上太烫,很快就让凉巾子成了热巾子,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门旁放着伞,是竹心天黑前放下的,她想着晚上该是有雨,是要用到伞。

    晏照夜循着灯笼昏黄的光,找到府里守夜的人。

    守夜的人昏昏欲睡,看到白衣撑伞的男子朝着自己走来,吓得清醒了,谁不害怕鬼。

    “鬼”走近了,稀奇的是这鬼既没有面色苍白也没有七窍流血,而是无比俊美,他这才发现,原来这是玉娘的夫君,不是什么鬼。

    晏照夜道:“玉娘发了温病,可否为我找一些帕子?”

    库房有很多新的帕子,守夜的人没有库房的钥匙,带着晏照夜敲了竹心的门。

    竹心睡眼惺忪开门,嘴上还问:“大半夜的敲什么门?”

    守夜的人道:“玉娘发了温病,要寻些帕子用。”

    这下竹心也彻底醒了,她急忙去寻钥匙,“我这就去拿钥匙。”

    竹心走在前头,脚步急促,她道:“应该去寻郎中才是。”

    接着她又自言自语,“不过现在怕是不好寻……”

    库房门打开,里面各类米面布匹归置地井井有条,在角落里竹心翻出一个包袱,里面是各色帕子。

    她抽了十几条给晏照夜,让他快些回去照顾玉娘。

    晏照夜接过帕子,道:“医馆在何处,我去寻郎中来。”

    竹心道:“你对晋州不熟悉,先回去瞧着玉娘,我去寻郎中。”

    这时天色已经发亮,街上有商户点灯开门,纸伞挡不住凉意,竹心敲了同济堂的门,半晌无人理会。

    同济堂守夜的是才拜师的小徒弟,年轻,睡得沉,敲门声根本吵不醒他。

    竹心只好走到更远的前街,这郎中是位老者,觉少,起得早一些。

    果不其然,回春堂大门已开,郎中正清点着药材,时不时还闻闻瞧瞧。

    竹心收起伞,提着裙摆踏过门槛,对老者道:“郎中,我家中有人病了,快随我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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