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他们要从南门出城,行了半个多时辰才出南门。 李知昼遥遥回望城门,有种恍如隔世之感,当初她正是从这里来到京城,现在她又要从这里离开京城。 再见,李知昼在心里说。 正清殿里,百官贺寿后,皇后还要和皇上一同祭天,群臣观礼。 今天天气实在不太好,早上时还有些日头,临近中午半点太阳也不见了,姚辞玉抬头望望天,下了结论:“不是要下雨就是要下雪,赶上这么个日子,不祥之兆啊。”他向来口无遮拦,皇后皇上还在祭天,他就如此说话。 晏照夜早上出府后心里一直有异,他说不出什么原因,听了姚辞玉的话他隐隐有不祥的预感。 姚辞玉随口一说,转身看到晏照夜眼神怪异,他道:“你这是什么眼神?” 谁知晏照夜说:“或许你说得对,今日不详。” 繁冗的祭典仪式直到午后才结束,后面就是家宴,宴席上都是宗亲女眷宫妃皇子,李衍命百官散了,各回府邸。 出宫的路上,晏照夜比往日还要沉默三分,姚辞玉心有疑惑,也不好什么都问,再者说,她问了晏照夜未必会说。 两人各自上了马车,晏照夜忽地定住,他道:“快回府!”语气有罕见的焦急。 苍堑听他命令,不到两刻,人到了府门前。 往来的侍者来不及多说两句话,就见郎君步伐飞快,不似往日稳重,他面色凝重,到了快绿斋,推开门,屋里果然不见人。 环视一圈,和平常无异,屋里有昨夜燃香的余韵,方桌上绯色的玉壶春含着露水,似乎是在等着这间屋子的主人归来。 他的目光凝在妆奁台上,曲水杪芸香不在了,他唤外面的人,“珊瑚。” 珊瑚连忙进屋,郎君脸色不好,她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晏照夜垂在衣衫旁的手紧握,骨节握得泛白,“她去了哪里?” 珊瑚更加不明所以,她如实回答:“女郎说今日有事出去一趟。” “什么事,同谁出去?” 这问得珊瑚犯了难,女郎不曾说过,“女郎未说过,只说要出去……” “那她这些日子可有异常?” 说到这,珊瑚想起来了,“昨天女郎一直恍恍惚惚的,我还怀疑她是中了邪,问她她却说没什么。” 往日种种迹象在此刻得到解释,她的每次假意逢迎原来都是早有预谋。 榴月在外面听见二人的对话,不明白发生了何事,她正疑惑着,晏照夜离开了快绿斋。 他身后跟着苍堑,“苍堑,备马。” 珊瑚愣愣的,一副被吓到的模样,榴月拉着她的手,问:“这是怎么了?你的手为何如此冰凉。” “郎君好像很生气。”她在晏府两年,从未见过晏照夜如此失态,他在压抑着自己的怒火。 一匹快马在长街上飞快地跑着,很快出了南门。 冬日早至,刺骨的寒风扑在晏照夜脸上,他毫无痛觉,兴许是心里的感觉深过身上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