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 刚才还在说要看“尿尿的地方”,下流胚忽然摇身一变,又成了文质彬彬的夏二公子,拿起长衫褙子给小娇妻披上,稳住心神,俨然低语:“我进来是跟你说一声,这就要回宫里处理公务,晚膳不必等我。” 总算正常说话了,明鹪放下心来,眼泪汪汪回头看他,“真的吗?那你快去吧,我知道了。” 纤长眼睫挂着晶莹水珠,小美人秀眉成结,娇怨可怜,粉白肉腮上绯云未褪,水光滟潋的大眼睛像一汪清池。 她气他言语轻薄,巴不得他快滚,又怕得罪他,怯怯地努力掩饰,却不善作伪,昭然若揭。 这一瞬,夏裴夙忽然生出前所未有的冲动,想把她摁在墙上强要了。 天时不遂人愿,比起女色,还是公事要紧。 二公子抬手往小娇妻屁股上狠狠拧了一把,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可怜的明鹪本就摔疼了屁股,又被人没轻没重拧得青紫,疼到飙泪,在混蛋男人走后,蹲下抱膝“呜呜咽咽”地哭了半天。 小丫鬟们起先以为姑爷起了色心,与小姐在净房男欢女爱,没想到才几息功夫男主人就走了,留下自家小姐捂着半边屁股“嘤嘤”哭泣,说了他一整日的坏话。 夏裴夙哪有功夫欢爱,大行皇帝是突然暴毙的,没来得及留下遗旨,因为迟迟不立太子,与大臣为国本拉扯了数年。 照祖制,自当立长,即淑妃所出大皇子昱锗。 但另有一系,却想要立嫡,即皇后所出二皇子昱镐。 他昨晚忙了一宿,在皇帝宾天的消息扩散开之前,联合内阁代先帝写遗诏,串通司礼监,把皇长子昱锗揪到先帝灵床前,当着被通知到的官员们,以皇长子身份先承嗣了帝位再说。 今日早朝又于百官前,以嗣皇帝,接传位诏书,抢先一步坐上龙椅。 皇后痛斥内阁矫上意,伪诏书,大逆不道,与朝臣们闹得不可开交,甚至霸占了本该属于新帝的乾清宫不肯走。 她是皇后,不能打不能骂,太监大臣都没办法。 文官老爷们拿捏不了她,武将出身的夏裴夙可不怕,耍无赖的老油条他见多了。 “瞿公公,劳您弄几钵灯油来,让人悄悄泼寝殿里,再点把火,熏也熏出来了。” 大太监瞿善闻言吓了一跳,眼珠转了转,凑到夏裴夙跟前,压低嗓子,小声问:“那要是,死活不肯出来,真交代在里边了,如何是好?” “帝后夫妻情深,不离不弃,娘娘以身殉天子,忠贞节烈,行为世范,当令万民颂之。” “……少司寇言之有理。” 瞿公公点点头,果然能整治无赖的,只有更无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