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凡事不会轻易出口,更不会轻易冲动。 现在他做的事情于他来说,已经是破天荒,从未有过的。 他别过脸去,很是不自在地说:“以前,我家里情况你知道,我不敢说什么,因为怕连累别人。” 苏宛如攥紧手里的围巾,咬唇,怔怔地望着霍锦云,心跳如鼓。 霍锦云:“现在,我家里终于好了,但是父母那里身体都不行了,身子骨彻底毁了,我得回去,我得尽孝,我做不出什么承诺了。” 苏宛如脸上火烫火烫的,她一句话都说不出。 霍锦云哑声道:“……这个围巾,替我留在这里吧。我,我,会等着……” 等着什么,霍锦云没说。 但是苏宛如明白了。 他们这一代人,本该最热情如火的年少时光,却遭遇了那样的年代,性子只能收敛再收敛,行事只能低调再低调,说话只能含蓄再含蓄,哪怕熟读了国内外名著里关于爱情最炙0热的诗句,关键时候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 苏宛如眼里泛起热泪:“我,我懂的……” 什么都不用说了,她明白,真得明白。 有他这一句,她就足够了。 第117章 生活的变化 这一天, 陈有福早早地找来了生产大队的牛车, 又找了最好的车把式给拉着牛车, 送霍锦云和霍锦泽去县城里的汽车站。 牛车缓慢地驶出村子, 在尚带着残雪的乡间小路上留下两条痕迹, 霍锦云和霍锦泽带着行李坐在牛车上, 在牛车的颠簸中看过去。 村口那里, 不少乡亲们在陈有福带领下挥手告别, 大声喊着霍老师再见, 霍老师一路走好。 而那些小孩子们跟着牛车跑啊跳啊, 跟着一起喊霍老师。 霍锦云抬着手和自己说再见, 挥手示意, 目光在人群中寻找着,但是自始至终没有看到苏宛如的身影。 他明白苏宛如的意思,不愿意面对别离,害怕会失控,干脆就躲在屋子里不送了。 一直到牛车走出很远, 远到平溪生产大队的房子和树都变成了模糊的影子,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那些小孩子的声音好像还回荡在耳边。 霍锦云望着那连绵起伏的大滚子山, 这山很长, 仿佛永远没有尽头,无论这牛车怎么走, 都依然能看到那不尽的山峦。 在霍锦云生命的前二十年,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来到这么一个荒僻落后的地方, 更没想到会在这里扎根十年。可是来到这里十年,他好像竟然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一切,习惯了夜间从山里深处传来的奇怪声音,习惯了这里天破晓时时候公鸡的鸣啼声,更习惯了这里的风土人情,习惯了这里的乡言乡语。 也习惯了这充满神秘力量的大滚子山,以及从山里走出来的人。 在这里,他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得到了重新的塑造,他重新认清了自己,认清了这个世界。 这是一个古老落后,却又让人敬畏的地方。 他甚至想着,无论他走到哪里,这辈子有了什么成就,都永远不会忘记身在大滚子山的这十年。 这么想着的时候,他再次想起来苏宛如那双欲说还羞的眼睛。 仰起脸来,望向苍茫辽阔的天空,他轻叹一声:“the evening wind blows away the fragrance of the wine altar. i remember all your looks.” 旁边的霍锦泽却是微微皱了下眉头。 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的哥哥念起这首诗的时候,他想起了之前无意中看到的那个小姑娘,让人惊艳的小姑娘。 他皱眉望着远处的山,不免在心里一个轻轻的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