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用些心,也是能管得过来,但一时半会儿却懒得费那个心思。 毕竟有那个功夫,还不如同看看书写写字,又或是同萧元景学棋。 至于在府中的地位,南云并不觉着管家权就意味着什么,毕竟这都不过是萧元景一句话的事罢了,能轻而易举地给她,也能轻而易举地收走。 再者……南云心中还有个不能言明的顾忌。 那就是若她如今接过了管家权,将来若万一有了正妃,还是要拱手送出去,说不准还会招惹来麻烦。 倒不如从一开始就不碰,省去不少事端。 只不过这话是不能同萧元景说的,毕竟两人如今感情正好,骤然去提此事,未免有些太不识趣。 因着这许多缘由,南云到底是没碰王府的管家事宜,仍旧是每日里寻些事情来做,打发时间,顺道开始准备自己的书铺。 她隔三差五就会同萧元景来商议,几番下来,倒也拟定出个像模像样的章程来。但碍于天气炎热不欲出门,便准备等出了夏,再去选址实施。 萧元景往年大都是会同好友出游,可今年只偶尔出门会客,一日便回,甚至不会在外边过夜。大半时间,都是同南云腻在一处,哪怕是不说话各自看各自的书,也必得在一个房间才好。 南云的女红练得初见成色,给萧元景绣了个竹纹的香囊,内里装了自己常用的香料。虽也算不错,可终归是没法同正经绣娘做出来的相提并论。 但萧元景并没嫌弃,佩戴上后,几乎是不离身的。 放下女红后,南云又开始同萧元景学起棋来。 她自幼跟着父亲念书,琴棋书画也没落下,只不过前两个都是浅尝辄止,勉强能唬人,绝对算不上精通,更没法跟萧元景比。 一次偶然的机会,南云同萧元景下了场棋,输得极惨,转头便开始钻研起来。 只不过下棋这种事情,并非朝夕间就能补回来的,更何况萧元景原就心机过人,下个棋自是不在话下。 南云屡战屡败,但又乐此不疲。 日子就这么一日日地过去,没什么波澜,静好而又心安。 只不过将要出三伏的时候,南云竟病倒了。 她原就总是胃口不好,较之往常又格外嗜睡些,只是并没当回事。原本想着出伏之后便会好了,结果偏偏临到头来,正正好病倒了,还有了热伤风的症状。 萧元景直接让人请了太医来,诊治之后开了药,内室中只留了一个冰盆,也不准她再碰那些生冷的东西,撒娇卖乖也没用。 南云无计可施,但也知道萧元景是为自己好,再加上这病实在磨人,只好忍痛割爱。 热伤风原就不易好,再加上来回反复,最后竟生生拖了大半个月。 这期间,桑榆还来了府中一趟,说是家中已经赁好了铺子,正在收拾铺面,过不了多久就能正经开张。 南云倒是有心想去看,但却被桑榆给按了下来。 “那边还在收拾,乱七八糟,有什么好看的?”桑榆打量着南云那脸色,摇头道,“再说了你这病还没好,我看宁王殿下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断然是不会允准你这时候出府去溜达的。” 虽说萧元景因着先前的事情,待她很是客气。可桑榆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敢这时候拐了南云出府去闲逛,绝对是会被宁王殿下扫地出门。 早些时候,南云撒个娇卖个乖,还是能换得萧元景松口的。可自打病倒以后,他就开始变得“不近人情”了,半点都不肯通融。 南云这些日子很清楚这一点,认命地叹了口气。 桑榆将此看在眼里,忍不住笑了声:“你待别人妥帖心细,可到了自己身上总是粗心大意的,如今能有个人制着你,倒是正正好。” 闲聊时,桑榆始终带着浓浓的笑意。 上次来时,她劝南云“不妨一试”,如今再看他二人的模样,想是并没劝错,她也为此觉着高兴。 因着铺子那边还有许多事情要忙,桑榆并没留宿,只同南云吃了顿饭便走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