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殷家父母一个劲儿给连景夹菜,把殷宝儿这正经女儿都忽略了,惹得她抗议:“我的鱼、我的鱼!怎么全给他一个人吃了?!” “一条鱼给你急成这样?”殷母用筷子尾巴敲她脑袋,“这么大个人了,我们不回来自己就不晓得煮饭是吧,天天麻烦人家小景给你做晚饭!” “哪有天天?”她悻悻然,“还是有几天我是在外面吃的哈……” “你还好意思说?” 连景见状,帮宝儿说好话:“反正一个人做饭也是做,多添个碗的事,不麻烦。” “小景你替她说什么好话,真不知道怎么就能懒成这个样子!”殷母又不轻不重地敲了宝儿几下,“一会儿滚去洗碗——不许找你爸耍赖!” 天降大锅,殷父连忙表态:“老婆我可没说要帮她洗啊!” 殷宝儿最烦洗碗,准确说懒猪的本性使她烦一切需要付出体力的家务活儿。但她这人欺软怕硬,借来十个胆也不敢反抗一家之主殷母的命令,只敢暗戳戳走捷径。 于是小姑娘桌子以上的部分乖乖听话,桌子下面的腿立马踢了连景一脚。 被无端踹了一脚的少年顿了一秒,无奈妥协:“于姨,我和她一起去洗吧。” “哪儿能让你洗?”殷母自然是拒绝,“小景你别惯着她,这丫头越惯越不像样!” 殷宝儿忍辱负重地低头扒饭,又踢了连景一脚。 他会意,只能撒谎:“这几天给她定了学习任务,本来想七点半写一套数学卷子的,她动作太慢了,怕赶不上时间今天改不完,我和她一起洗要快点。” 听见是学习上的事,即使有弄虚作假的嫌疑,殷母也立马变了态度:“写卷子啊,那行,你们吃完早点去房间里写吧,碗让她爸洗。” 兜兜转转,洗碗的锅还是砸回殷父脑袋上,他无奈点头。 宝儿悄悄转头向连景挤眉弄眼,意思是你小子还挺能编,甚得我意。 半小时后,少女低头看看桌面,有抬头看看连景。 “不是拿来骗我妈的借口吗?”她磨牙,“大哥你怎么真拿了套卷子过来???” 连景把笔塞她手里,淡淡道:“总要拿出什么给于姨交差吧。” “我爸妈又不检查我作业!” “练几套题又不会害了你。” “拜托我们今天才考完期中考啊,在学校写卷子写得要死了,回来还要写卷子,连景你还是人吗?!” “要死了?”他忽而抬眼,勾勾唇角,“没有吧,你下午考完试在走廊上和人聊天时不是挺开心的吗?” 她哪儿和人聊天了? 殷宝儿气得要死,眼睛瞪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李松铭,一下又蔫儿回去了。 怎么还在气啊,下午她不是都主动示好了嘛,而且他们都在教室做过一回了,也该消气了吧?殷宝儿觉着差不多就得了,这么较真干嘛:“我又没想怎么样,就是顺手、顺眼看了一下……” 顺眼看了一下? 连景说:“好,做卷子吧。” 殷宝儿:“!” “我错了我错了!”她能屈能伸,“我再也不乱看了成吗,今天真的好累,不想做卷子了……” 连景转头看她。 她卧室里并没有特意准备的第二把椅子,书桌也只照顾了一个人坐下的空间。是故连景坐着饭厅搬来的大椅子,两个人中间只隔了不到二十公分。 殷宝儿可以清晰看见他高挺的鼻梁与锋利的唇峰。 连景长得太有距离感了,嘴唇只有薄薄的一条线,边界清晰,唇峰上挑,看起来不适合接吻,只适合上台作报告。 但不是这样的——这张嘴亲起来特别舒服,这个秘密只有殷宝儿知道。 她忽然觉得很热。 气氛到这儿了,该发生一些什么。就算知道连景还没消气,她也不想再哄——她只想和他做爱。 殷宝儿是这么想的,也预备这么做,盯向目光便换了意味。 连景有点撑不住。 面对殷宝儿,他总是奇怪地缺乏自制力,永远处于试图克制再失败的循环里。 “以后不许随便看别的男的。”他的话音越来越干涩,直至最后一秒完全失去声音。 殷宝儿亲他亲得很用力。 客厅里脚步声不停。为了不打扰他俩学习,殷母把电视声音调到了最小,于是关上门,卧室里只充斥着交换口水的“啧啧”声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