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人呢?” 茶摊老板说:“说是开罪了一个权贵,怕人家找她报复,赶紧跑了。不过走前说,要是有修仙滴来找她,就提出这封信来。” 茶摊老板拿出信,云靖赶紧接过,拆开信一看。只见项司雨在信上画了只猫,还写了一行字:长安再见,到时候再给你说书啊。 云靖见信,不禁轻笑起来。 云靖回到落脚的柳府复命,并向上官逸说明自己要去长安的想法。其时纪如雪也在。上官逸点点头:“你去吧,洛阳的人手其实有些过多了。” “恩,我明日就出发。” 上官逸说:“你明日要往长安找项姑娘,今晚又得通宵巡视黄河,也太过劳累了。不如你今日先休息,我来找人替你吧。” 纪如雪说:“我来替靖师兄吧。我想多历练历练。” 上官逸点点头,说:“你有此心,你父亲和师傅一定都很高兴,便依你的意思。只是遇事若没法解决,不要一个人逞强,记得回来找师叔帮忙。” “好!” 晚上,纪如雪御剑至黄河上。她的眼神阴郁,神态也是忽喜忽忧,变得极度情绪化。风似刀一样刮在她的脸上,她却嫌风刀不够利,又加快了御剑飞行的速度。沿着黄河狂驰过后,纪如雪稍微平静了些,她落在一间酒肆旁,点了两壶烧刀子。这是最辣烈的酒,如今还是春天,这酒未免太烈。纪如雪却不顾忌,灌起烧刀子来,一口将一壶全部饮下。 烈酒入喉,把整个食道和肠胃烧的滚热,纪如雪趴在桌子上,终于觉得心情好了些。 这时,纪如雪买的另一壶烧刀子被人拿了起来。纪如雪抬头一看,只见一名发丝雪白、目若朗星、面目慈和却不怒自威的修仙道人站在她面前,道人看纪如雪的眼神充满了痛惜。纪如雪唤了一声:“父亲,你怎么在这儿?” 这名道人,就是碧灵宫掌门甘宁远,纪如雪的父亲。 甘宁远说:“原本是要去万仙盟的,却看见你在这儿喝酒。” 纪如雪趴在桌子上,一语不发。 甘宁远问:“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纪如雪撑起身子,摇了摇头:“与父亲无关。” 甘宁远的一只手,默默背在了身后,微微颤抖着。纪如雪是他唯一的女儿,可他的女儿连他的关心都不需要。 甘宁远说:“那父亲可以陪你喝酒吗?” 纪如雪说:“随便你。” 于是甘宁远坐了下来,父女二人坐在同一张桌前,却只有死寂一般的沉默。一旁的酒肆小二,见两名修仙者对坐着,气氛尴尬,又喝了酒,怕两人打起来,赶忙送上一盘干果,一壶清茶。 甘宁远说:“洛阳之事,进展如何?” 纪如雪虽不愿她的父亲过问她的私事,但她还是愿意与父亲谈论公务的。她说:“进展应该很顺利。风师叔……风师叔……”说着,纪如雪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风师叔为了黄河之事,与人皇做交易,放过了一个十恶不赦的罪徒!” 气氛更加的诡异尴尬起来。甘宁远原是想问纪如雪为何在此,此时只能立即转移话题:“云靖呢?” 纪如雪却没有听到,似乎喝得有些醉了,自顾自的喃喃说:“我和萧师弟救下了一个姑娘,那个姑娘很美,尤其是那双眼睛,特别灵动。她因此被赫连灼灼盯上了,赫连灼灼要剜出她的双眼,还要将她残杀。如此罪徒,若是让他活着,不知道还要残杀多少女子……”纪如雪说着说着,哭了出来:“当年我娘,也一定落于她那样的处境……唔……” 纪如雪用腕上的护手擦了擦眼泪,哽咽了一下,稍稍舒缓了情绪,说:“赫连灼灼一定不会放过她,还会伺机报复的。” 纪如雪已经醉了。酒喝得那样猛烈,自然是会醉的。甘宁远身为父亲,阻止不了,也不敢阻止,只能等纪如雪醉的睡了,将她送回暂住的地方。 甘宁远将纪如雪送回柳府时,上官逸正坐在纪如雪房里。上官逸见纪如雪被甘宁远背着回来,满脸通红,于是问:“又喝酒了?” “恩。” 两个大男人将纪如雪安置在被子里,让她好好安睡,随后一起离开了房间。 甘宁远望着夜空,又看向上官逸,说:“仪棠已经这么大了,你不用担心她夜不归宿。” “这就是命。”上官逸笑道,“我们年轻的时候,师傅师叔总为我们事事担心,如今也到我们操心晚辈的时候了。” 甘宁远问:“云靖呢?” 上官逸说:“你的好徒弟去追查天证及苍夜失踪一案了。” 甘宁远说:“苍夜什么时候和天证扯上关系了?” 上官逸说:“这你得问他。自少时,他就是最古灵精怪的一个,谁知道他在想什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