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看的眼皮一跳。 一开始只以为他会对公主身上的脂粉气息不耐,没料到反应竟如此之大。 就在这时,曲来疏突然脚步一顿,他敏锐的四下张望了一圈,视线在空荡的宫墙一角微微定格,随即嗤了一声,没有多言。 “怎么了?”尚书诧异。 曲来疏噙着笑意懒懒的道:“不知哪家的探子在窥探罢了。” 两人走出宫外,又同乘一匹马车,礼部尚书这才露出凝重的神情,与他抱怨:“之前在殿上,你便不该轻而易举的让陛下处理了户部尚书,这下不仅损兵折将,还让公主搀合起来,便不是什么好事。” “处理便处理了,他贪的太多,而且最近连我都要管不住他了,”曲来疏慵懒的靠在软垫上,眼尾上挑,俊美的脸上带着些许的嘲意,漫不经心的道:“一条肥的流油的老鼠,的确该宰,公主愿意举刀,我便顺势而为吧。” 尚书摇头:“但是这户部,可就落到了她的手中。” “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而已,你让她抓在手里又能怎么样,当处理朝政是过家家那么容易吗?” 曲来疏摩擦着慢慢结痂的手心,微微的刺痒让他回想起公主张扬跋扈的美艳面孔,仿佛灼灼的火光连身边的人都会被烧灼。 偏偏就连那份痛感,似乎都让人忍不住着迷。 他轻笑一声,叹道:“不过我们的小公主,张牙舞爪的样子是真可爱。” 尚书心头一跳,直起腰忙问:“你来真的?那可是公主!” 曲来疏手心合拢,刚刚开始愈合的伤口开始裂开,轻微的刺痛在刺激着神经似又要挑起他的兴奋,男人却轻描淡写: “吾为大盛鞠躬尽瘁几十载,便是要他一个公主,又有何不可?” 这般张狂,他竟然想来真的! 尚书眉头皱的像疙瘩,满脸的不赞同,直道:“你若为驸马,只怕太子便第一个不会同意。他是未来的天子,公主也终有一日会成为长公主,你本就把控朝政,若再加上一条外戚身份更为势大,他如何能够同意!” 曲来疏笑吟吟的看着他,轻飘飘的道:“那便换一个听话的皇帝好了。” 尚书一噎,竟无言以对。 权臣势大,他若真的想换一个太子扶持上位,谁又能阻拦? 只是…… 曲来疏啊曲来疏,你便没有察觉到,你对安定公主的执念似乎在慢慢加深吗?倘若有一天,不受控制呢。 这时候马车停了下来,“大人,到了。” 曲来疏潇洒的下车,他步履从容风度翩翩,完全不像一位年过三十的中年男子,那俊美的面孔在阳光下完美无瑕,举手抬足间的风流气韵又不知晃了多少人的眼。 他与尚书走进去,坐在堂上,自有丫鬟上前斟茶递水。 只是这太傅府上的丫鬟与旁的不同,一个个玲珑身段年轻貌美,偏脸上、身上不带半点脂粉气,而这偌大的庭院更是只有松柏,无一朵花香。 门生们登门时会刻意赞一句老师好风骨,但是只有少数人知道,这完全是因为曲来疏不耐花香。 然,今天还真有点意外状况,上前递茶的丫鬟中混进来了一个生客,尚未进屋便被管家逮了个正着,一看到那小姑娘脸上的胭脂顿时皱起眉来:“等会,谁让你抹这玩意儿的?!” 小丫鬟模样俏丽,玲珑身段,被他一吓顿时眼泪汪汪,连连告饶,目光却忍不住往堂内瞟。 一看又是个自作聪明想爬床的丫鬟,管家的脸顿时都黑了。 “怎么回事?”曲来疏难得有闲情逸致的问了一句。 管家忙将原委告知,又说:“奴才这就处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