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含笑指了指她手腕上的佛珠。 阮棠抬眸,对上的是一双洞悉世人的眼眸,并不算高高在上,却带着一股神性。 是的,神性。 尽管这位君主年轻时风流成性,手握天下权利杀伐果断,然而却并没有半点被权欲侵染到失去理智的样子,相反的他的相貌、气场都是顶尖的绝色,甚至超越了凡人能够到达的高度,只有神性二字能解释。 阮棠的眼中闪过一丝赞叹,道:“我也听月先生提及过你,不过耳听为虚,今日一见,倒是不虚此行。” 这对话…… 阮棠说完就微妙起来,怎么那么像两个渣攻在商业互吹呢? 君主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他顿了顿,道:“霁月显然想多了,即便没有这串佛珠,我也会留下你。路轻棠,你不错。” “回去吧,按照你的心意去做,不需要有任何顾忌,像往常那样。”他躺回到藤椅上,闭目养神,唇角泄出一丝笑意,说:“你再不回去,他们几个也该疯了。” 这便……过关了? 没有处理掉人,也没有敲打劝告或者其他算计,就直接放人? 别说旁人,连阮棠自己都很惊讶,不过她倒也不是没见识的人,只是点点头,道:“行,那路轻棠告辞,您继续睡。” 继续睡是什么鬼……! 这话听得旁边的人那叫一个一言难尽,这小姑娘怎么就能那么放松呢? 然而她就是能。 阮棠说完,跟着领路的宫人向外走,走出南宫之前赵书来追了出来,将手中的花篮奉上,同时还多了一张做工精良的芯卡,语气比来时多了几分恭敬:“路小姐,这是宫禁卡,君主说,七日后是昙心苑的昙花绽放的日子,您若想看,随时可来。” 阮棠摩擦着手中的宫禁卡,上面的五爪金龙栩栩如生,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应承道:“好,我知道了。” 她的脚步停在南宫的大门前,一步之遥,自来恰好穿过宫门,迈向北宫的方向直奔太和殿而去,待阮棠再出宫门,两人已经擦肩而过而无所觉。 赵书来望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困惑,要说最无法理解君主态度的,就是他,他自认跟在君主身边多年,却在这一刻完全猜不透对方的想法。 所以才复命的时候,便不由迟疑的问了出来。 君主闭着眼睛,平静的龙颜令人猜不透真实想法,只听他淡淡的道:“这样的女孩,留下作为他们的磨练倒也不错,自来就是活的太顺风顺水,才会天真至今,多个竞争的机会多感受一些挫败,他的野心才会蓬勃起来。” 赵书来一瞬间不寒而栗,君威难测,此话不假。 云国这位至高无上的君主尚还年轻,起码还能掌权三十年,甚至更久,然而他的孩子们却渐渐的成熟起来,壮大着自身的势力,君主怎会坐视不理? 不仅要给你们找点活做,让他们打的不可开交,还觉得只是老三老四互掐不够,这是要把小六也塞进来呢,而阮棠,恰好就是他想加进去的一环磨练。 赵书来猜透了,却更加惴惴不安,他迟疑又小心翼翼的道:“但是一味的追求儿女私情,会不会导致几位殿下……?”被养废了? “不会,我的儿子每一个孬种。”君主的口气中带着几分自豪,想到阮棠,他睁开眼,眸中多了几分笑意,道:“这个路轻棠也非凡物,你莫要以为她与一般攀龙附凤的小姑娘一样。她的谈吐,即便是皇室培养出来的公主、我的几个女儿都比不上,这小丫头必然没有那么简单,而且她的眼中不是没有野心,但却不会被野心所控制,而且寻常的权利根本都无法撼动她。”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