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沈云黎把今天的工作梳理了一下,正要关上电脑,房门被敲响了。 灰色的地毯上,沈云黎穿着酒店的一次性拖鞋缓步走到玄关,隔着房门就听到了同事聊天的声音,他打开门。 “沈总,明天要回国了,所以我们今晚想去逛逛,一起去吗?”门外的同事,都已经换上了休闲便服。 “我这里还有一点工作,你们去吧。”不出意料的,沈云黎像往常一样拒绝了。 “嗯好的,您注意休息按时吃饭,要不然frank会骂我们的!”其中一个比较活泼的同事笑着说。 沈云黎唇角微抿:“给同事带礼物的话,算我账上。” “既然您这么说我们就不客气了!”门外的同事玩笑道,临走又嘱咐了一遍,“您可一定得按时吃饭,我打电话让他们送到你房间。” “好,知道了。”扶着门框的手从深蓝色衬衣中露出漂亮的腕骨,沈云黎垂眸笑了,“有事打电话给我。” “您放心没事的,您一会儿好好休息吧。” 两个同事离开,沈云黎关上房门。他往玻璃杯里倒了杯温水,坐在沙发上安静望着落地窗外的迷离夜景。 同事都挺不错的,但不论是国内聚餐庆功宴,或者像这次的出差,沈云黎几乎不参加他们的活动。有他在,他们会不自在。 所谓高处不胜寒,可能就是此刻站在灯光与月光的交织下,披了一身清辉的男人吧。 吃过晚饭,沈云黎独自出了酒店。 以前,他总出差来法国,而她每次都不开心,闹着要跟他一起来,但每次都害怕坐飞机。沈云黎无奈,每次都拍很多照片,每次都把行程压到最短,然后尽快回家陪她。 沈云黎一个人走在街头,很多地方他都给她拍过照,亚历山大三世桥,巴黎圣母院,上次来的时候还没被烧毁。 水中映着河畔两侧的灯光,沈云黎站在桥上,晚风吹着男人墨色的头发,一如他的双眸那般深沉。 也是一年前,他站在同样的地点,同样的夜晚。她说她想看巴黎浪漫的夜景,沈云黎就和她在人来人往的桥上视频。 她娇嗔的笑,他现在都记得深刻。 或者说,她每个样子他都记得。撒娇的,胡闹的,生气的,乖巧的……明明没有刻意想,她却在他的心里扎了根。 沈云黎拿出手机,怔怔地望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名字—— “甜甜,甜甜……” 那么柔软,那么软。 明明知道她的手机在家里放着,在她书桌第一排抽屉的那个格子里,但沈云黎还是拨了视频电话。 一个不存在任何希望的奢望,果然就成了灰。漫长的等待音,像是世界都停止运转,只剩下他在等她。 最后还是挂断了,沈云黎放下手臂,轻轻摸索着屏幕上那两个字,甜甜,甜甜…… 就这么走着,沈云黎忘了时间,等他意识到已经过了很久时,已经凌晨了,夜晚的风很舒适,他竟然不是很想回去。 无论多么繁华浪漫的都市,在夜晚都会变得安静寂寥。很多门店已经关门了,现在还热闹的,大多都是酒吧。 沈云黎望着霓虹闪烁的灯牌,慢慢走了进去。 . 乔眠坐在吧台前,喝了很多酒,但是还不到醉的地步,这种半醉的朦胧下,想沈云黎没那么难受,因为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她可以告诉自己再喝几杯,醉了就不疼了。 当年在学校总是吸引男生目光的女孩,现在长大了,从清水芙蓉变成了吸引精魄的妖女,酒吧三分之一的目光都落在了乔眠身上,有人上来搭讪,乔眠都拒绝了。 但忽然,腰上多了一只男人的手。 乔眠眉头微皱,只不过下一瞬鼻间传来男人熟悉的味道,她惊喜地回头,望着他黑亮的双眸。 “怎么回来了?” 谭时将她从吧台的椅子上抱下来:“误了航班。” 因为穿着高跟鞋不方便,乔眠顺着他的力气下来:“不是凌晨的吗?” 将她手里的酒杯放回吧台,谭时抚着她的唇:“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怪她太磨人。 “怪我吗?”乔眠娇嗔地躲进他怀里。 “怪你。”谭时手臂嵌在她腰上,“以后不准穿成这样出来。” 乔眠笑了,她轻抬下颚,挑衅的意味很明显:“你在的一周不穿,你不在的两个月……你能管得着吗?” 顺势抬起她的下巴,谭时轻轻摩挲着:“乖一点。” 乔眠轻哼一声。 此时此刻,酒吧所有男人落在谭时身上的目光,名字都叫嫉妒。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乔眠忽然想起这个问题。 说来可能不信,两个人相识一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