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了,一生挚爱。」 我答应你,笑着和你道别而不哭泣。 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比你更自私,自私的将和你相似的人佔有着。 当最深爱却也最怨恨的人离去,泪水到底会不会落下? 我已经忘记自己是怎么回到家、回到我那温暖的被窝里头,我只是记得学长身上的肥皂香味还残留在我的衣服上,掌心的馀温还未散去。 早晨起床,意外发现自己的双眼哭的过份红肿,就算戴上眼镜也无法遮掩,我找不到理由来搪塞,只能傻傻地被母亲和弟训一顿。 自从和母亲坦承面对后,我发现自己渴望母爱不比父爱差,我想也许是这份幸福我们太久没有享受过了。 曾经还以为自己会失去一切,说不定其实从没失去过,只是我刻意忽略了而已。 任昱捷的贴心、致奕学长的温柔、母亲的懺悔、父亲的慈蔼,现在一一的在我身旁崭露。潸然出涕,泪水缓缓滑落,模糊了我眼前的视线,我并不是太爱哭,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实在「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还有什么好怨恨的呢? 说不定我从来就没有恨过谁,只是自己在欺骗自己,以为这样能让自己好过一些。 不过,现在看来,我错得离谱。 * 逢假日早晨,换上一身较轻便的服装,独自一人游走在附近的街道,传入耳际的声音都自动转换成无声状态,现在的我什么也听不进去。 微风轻拂过树叶的婆娑声,鸟儿悦耳歌声,汽机车来往马路的声响,我什么也听不到,整个世界彷彿变成一片空白。 原因来自于早晨接到医院拨来的一通电话。 「请问是杨盛先生的家人吗?」温柔的女声从电话那头传来。 「我是他女儿,怎么了吗?」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握住话筒的奘心突然冒出汗珠,紧张的氛围蔓延开来。 「杨盛先生现在情况很危急,必须立刻动手术,麻烦请家属赶快赶来医院好吗?」 于是我犹豫了。 我并没有将医院传来的讯息转达给母亲和佑霖知道,对不起,因为我想自私的自己一个人承受。 只是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往医院的路途,好吧,我并没有到处游荡。 「这是,最后一次了吗?」抬头仰望,一架白色飞机划破天际,鸟儿们拍动翅膀尽情的在天空中遨游。 我知道不会有人回应我,因为答案就在我的心中,只是我不敢去想。 深吸一口气,我加快了前往医院的脚步,慢慢的,步伐越跨越大、越来越迅速,我朝着医院的方向努力奔跑,水珠滑过我的眼角、脸庞,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已经分不清究竟是泪水抑或是汗水了。 眼看医院的招牌就在不远处,我加快脚步走向医院,透明自动门缓慢开啟,沁凉的风扑面而来,额上的汗珠顺着脸庞滑落至下巴。我在猜想,也许我现在脸上正掛着惊恐和紧张的神情吧。 走过纯白的走廊和楼梯,望着走廊最深处那间敞开房门的病房,微微的亮光从里头照射出来映在透白的地板上。 这次,我不再经过任何人的同意,逕自走进病房内。 站在病床旁,看着父亲安静沉睡在病床上,我缓缓陷入回忆中,忆起父亲那抹最灿烂犹如阳光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