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 纪宁正想把袖子往下拉的时候被人摁住,纪时衍看着她手上那一大块过敏的地方问:“这儿怎么了?” 她摸了摸鼻子,“就,过敏了。” “我知道,问你怎么过敏的。” “割稻的时候好多虫,然后那个稻谷也有点扎人。” “没关系啦,”她说着自己最经常说的话,“我皮肤是比较敏感,虫子叮一叮也会这样的。” “割稻?”男人蹙了蹙眉,“好端端你干什么农活?” 看着就是好山好水养出来的细嫩小姑娘,大夏天跑去割稻? “录节目啊……” “知道过敏就应该离远点,录节目怎么了,你不去还能绑你去?” “没有女生愿意去,我应该站出来的。” 眼见被发现了,纪宁也不偷偷摸摸了,拿了药膏出来涂,又继续说,“我和你可不一样,哪怕所有人都可以不站出来,我不可以。” 哪怕所有人是六十分就可以及格,她不行,她必须做到八十分才是及格线,否则气势汹汹的舆论又要卷土重来。她太明白网友对自己有多严格了,因为之前虚无缥缈的黑点给大家的印象太差,躺着都能挨骂,所以她必须做得更多才能挽回大家的观感。 纪时衍那句“她们不去你也别去,凭什么就你受罪”忽然就说不出口了。 她太通透了,通透得甚至让人有点心疼。 他看她涂了半天,才说:“割了多久闷成这样?” “三个多小时。”她后面还帮那个谁摘了玉米。 “你真不怕折腾自己,”男人垂了垂眼睑,“哪有女艺人干得了这个。” “《月照回廊》和《十四行诗》的时候我也拍过,不稀奇了。” 拍戏那时候多苦,尤其是第一部 剧,没有人关照她,也没什么经验,在导演指导下一场又一场地卡,收工走回房间晾了十分钟,脱掉长袖一拧,汗还是能在盆底积一层。 “我太佩服你了,”不知从哪冒出的卓贡加入群聊,“农村出身的话能吃苦也正常,但你一看就是被宠大的。出去玩肯定有人给你带水,就连毕业搬大箱子都是男生帮你抢着搬吧?小公主还这么能吃苦就真的蛮有毅力了哇。” 纪时衍没什么情绪地看着她。 她忽然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虽然卓贡猜的是很对…… “猜对了吧?”卓贡拳头顶顶她肩头,“我懂你。” “矫情就完了,我会被换掉的。”她回答,“娱乐圈这么多漂亮年轻的演员,换一个我不是比烤饼干还简单。” 况且还有很多不是家底硬就是后台硬,她只能靠努力和演技去竞争。 “别低估自己,你这张脸竞争力还是挺大的。”卓贡说,“很多女演员就精修图好看而已,上镜像个鬼;还有那种上镜是美但没灵魂,哪有你灵动……” “卓贡。”一直没做声的纪时衍忽然叫他名字。 “咋了哥?” “台词背了吗?” 卓贡愣了下:“这不是收工了吗……” 男人一本正经:“好的演员是没有收工一说的,随时都要揣摩人物和语境,没背台词的没资格在这聊天。” 卓贡也不知道前辈为啥忽然就对自己这么严厉,但很快又痞气笑开:“但是明天的台词我背了!嘿嘿想不到吧!” “……” “你觉得背一天的台词就够?你难道不知道一场成功的戏必须至少提前五天酝酿,每天都会在思考中有新见解?”纪时衍目光沉着,“而你还在这里夸别人长得漂亮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