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城回到客栈后,就一直待在房间里。 手里还残留着怀抱着身躯摊软的星临的触感,和用手运气到她身体内温热热度。虽然在犬戎里,他受到很多的训练,但是那觉是和自己所学完全搭不上边的奇妙感受。 还有,万里对他说的那句话是这么意思呢?当时的他竟然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对,而是在一切都落幕后,才回过神来,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将酒杯弹至九尾身上的手指。 那究竟是什么? 好像身体被某个人所支配一样,却不因为被掌控而心里觉得恐怖。只是隐隐觉得其中的答案,似乎不能轻易触碰,一旦碰触到,就会破坏目前难得的平和心境。 这么一坐,就是大半天。等傲霜从外头回到客栈时,已经日落西山,他也才回过神来,开口问道: 「他怎么样了?」 傲霜跨着大步移动到房间里的桌几前,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后道: 「一回去,就被关入大牢之中了。至于小公主,好像伤得很重,寝帐外人来人去的,直到我离开前都没有停下来。她……」带着狐疑的语气,傲霜向伤城问道:〔没事吧?」 「死不了。」 伤城自信满满地回答,让傲霜的神情更加深了困惑。 「你就这么确定?」 「总之,天一暗全了就动身。」 「这么急吗?」 伤城瞪了他一眼,「你不是老说我不想解任务吗?」 傲霜耸耸肩,用手肘撑着桌面,略带着攻击性地直接问道:「是什么让你改变想法了?万里?」 「……」 「你说你第一次接近他时,感觉到他身上有股十分熟悉的气息。会不会不是因为他是小公主的师父的缘故,而是你们再更早之前就认识了呢?」 伤城皮笑肉不笑地反驳道:「更早之前?多早?我们不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吗?」 傲霜耸耸肩,「世上无奇不有啊!也许是上辈子宿命的敌人呢!」 「我可不信轮回这种事。」 「是吗?分身就信?」 「两者是不一样的。」 「那……附身呢?」 「什么?」 「那个时候,我好像在你身上看到了别人。」 虽然傲霜没有明说是哪个时候,但伤城立刻就将他所说的与自己刚刚在思考的连结在一起。原来他也发现了,这么说来,就不是他自己一个人在紧张与压力下所產生的错觉囉? 对于眼前从小一起长大的儿时玩伴,他从不瞒他任何事,这一件事他也没有打算要瞒他,用口水润润喉后,他坦言道: 「也许你说的没错呢!那时我就像是旁观者一样,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根本没有办法控制。总觉得,身体不是自己的。」 「……」 「虽然身体不是自己的,却能感觉到「他」的想法。「他」对那个人,有着难以言喻的强烈感情。所以才会应了他的要求,出手帮助他吧!」 傲霜下结论道,「同时有两个人都看到了,那应该不是错觉了。」 「嗯。」 「可是,到底是被谁附身了?是神?还是鬼?你的身体感觉怎么样?没有不对劲的地方吧?」 「没有。」 「那应该就不要紧吧!放心啦!」 伤城缓缓地点点头,他也只能这么相信了。 天很快就在两人的谈话之中黑全了,换上了潜行用的黑衣后,他们再度夜访王居。正如傲霜所言,王居里上上下下为了受了伤的小公主忙得一刻也不得间,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不敢有一丝的怠慢。 王居的大牢就盖在地下岩层中,只有一个出入口,石门也只能从里头开啟。想要顺利潜入,就只有一个方法。伤城与傲霜大剌剌地来到了大牢前,马上就被护卫队给挡了下来。 「来者何人?」 傲霜从怀里掏出了块令牌,晃过了护卫面前。 「奉国主之命,祕密行事。」 护卫在确认过令牌后,恭敬地放行二人。大牢里,暗无天日,伤城拿起墙上的火炬,沿着狭长的走廊直达大牢中心。因为正值太平盛世,大牢中几乎没有罪犯,只要站在大牢中央闭上双眼,就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 再度睁开双眼,伤城选定一个方向走去。狭小的走廊回盪着两人的脚步声,最后,一前一后地停在其中一扇牢门前。只有气孔没有门窗的大牢里,突地刮起了一阵风,将伤城手上的火炬给熄灭,留下一丝难闻的油耗味。 困在牢笼里的那人,率先开口道: 「终于来了吗?」 这声音熟悉得这伤城觉得胸口一阵窒息。本来该要问的问题,他一句也想不起来,只能由着自己发自内心地问道: 「你究竟是谁?」 「关于我,你不是从老爷子那儿拿到很多资料了吗?这两个月来,你也查了我不少事啊!」 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