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才是实际存在,故才值得追求。若所有看不见的价值皆毫无意义,人们就有理由告诉自己,那些东西无须耗费心力探寻。 就像现在我们身处的这个世界,越来越多人只相信看得到的东西,像是兜里的钱、美丽的脸和停在路边的车。 亚麻律从直觉主义对上帝无条件的信仰,推导出一个效益主义的操作方法。「有用的」皆可信,而有用的前提必包含抽象价值。 「别人做不到,我可以,因为我生来就是这样的人。」 他突然顿悟,顿悟自己存在的价值,他这一生就是为了这次的上海行而存在,他要拿出残酷与过分理智的本性去保护身边的人,无畏无惧,只要他完全做回自己,做回那个残酷的自己。 旅客陆续上车,亚麻律兀立于月台,在人群中拨了黄达的电话号码。 黄达正在等待一通重要的电话,但没想到打来的人会是亚麻律。电话一响,他马上接起来。 「教授,打扰了,我是亚麻律。」 「亚麻律,最近还好吗?」 「我很好,也不好。今天是我的寒假第一天,也是我来上海的第一个长假。我这一个学期经歷了许多事,见证了苦乐,也见证了生死。我知道您的计画,以及萧宇桐学长和您之间过去的歷史。世上有许多事情,我都无法确定对错,因为这些事情都太复杂了。」 「你还年轻,很多事情想得太多是很正常的,但最后你会发现想归想,事情还是得在行动中完成。不要被思想困住,尤其不要被构建于错误认知的烦恼困住。我做为宇桐的指导教授,很惋惜她没能完成学业,也很遗憾在她内心陷入迷思的时候,为师的没能好好跟她谈谈,给予指引。我不知道你从宇桐那里听了些什么,但你要知道,你听到的不见得是真的,当中多少是宇桐的妄想,你不得而知。还记得我当初为什么推荐你,就是因为你比一般年轻人冷静。这样吧!寒假,我排一个时间去上海,我们好好谈谈。」 亚麻律将所有他透过萧宇桐和善澄知道的,跟黄达全盘托出。 「谢谢教授当初愿意引荐我,给我一个来上海学习的机会。」 「客气什么,当老师能做的不多,就是辅导学生踏踏实实完成理想,少走一点冤枉路。」 「我手上有萧宇桐这两年做的个案纪录,以及自主进行的延伸研究资料。他想打败您,他以为老师的成家法则不够完美。」 「你认为呢?」 「我认为萧宇桐根本还没建构一套具体的理论,您的理论也有缺陷。你们距离完美还很遥远,但我相信可以透过更多的研究慢慢克服。」 黄达与亚麻律的对谈,起头环绕亚麻律进行,黄达试图用关心的口吻,让亚麻律卸下心房,同时刺探他对事情了解多少,又是站在什么立场。 亚麻律意外的诚实,使他有点摸不清亚麻律的意思。思量着,「亚麻律的立场既不是站在萧宇桐那一方,也不是站在自己这一方。难道他想看站在哪一方有利,再选择那一方为盟友?」 黄达向亚麻律伸出橄欖枝,说:「我的研究目前尚未公开,但背后有多位有力人士支持我的研究计画。资金、设备都不是问题,缺的就是人才。亚麻律,我需要像你这样有想法的年轻人,加入我的研究团队,你有机会和我一起写下歷史,让世界变得更好。」 「教授,萧宇桐的死就这么算了吗?这样她的死有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