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还特别感人,可它居然是雪莲为主料熬的,和打卡片小广告电话一样,以为和卡片上一样腰细腿长,结果腿和腰一样细,腰和腿一样长。 这药又实在珍贵,方应看亲自出马才得到我一年的用量,每次喝的时候只好屏息,然后一滴不剩。 他的奔波劳碌,我实在舍不得虚耗了。 含半口清水,漱了漱口才开始呼吸。 “再吃段时间就没事了。”方应看拿块手绢贴了贴我的嘴角,他眼睫半垂,七分艳色只剩三分,眼白在阴影中和瞳眸浑成一片。 “嗯。” (下) 朝堂越来越离不开方应看,虽然他很少对我说这些。 女真、党项、蒙古、朝堂和江湖这些地方链接的枢纽只有他方应看一个,他终于实现了当年的豪言。 自毁诺城后,蛊毒发作日益凶险,不知他怎么挡回我的师门和诸葛神侯府的,我们再没有分开过。 其实略微思索就想得到,只是不知用我来打破僵局,这火中取栗的代价究竟值不值。 我其实不太喜欢春天,惊蛰后万物复苏,蛇虫鼠蚁一股脑全出来,饿了一个冬天,它们实在凶狠。 冬天最好,全都安安静静的。 但再怎么刻薄,那枝桃花在风里颤颤巍巍时,我还是微笑了。 那枝桃花最后被剪下来插进了花瓶。 忠于人民还是忠于权势其实不难选择,有民才有权。 在众多的势力中,谁能争夺到更多的土地和人民,谁就有更多的权势。 方应看把自己放在了一个太重要的位置,只要稍稍倾斜,被他青眼的那一方会得到所有。 他自己不得往生。 可我连看着他都快没机会了。 厚实的毛毡换成了轻纱,桃花还没谢进,在屋子里我也能透过层层叠叠的纱看到一团团绯红。 每天的生活依旧,他将我放在他的怀里,我感觉到逐渐浓重的恐惧。 “我要死了。”我这么对他说。 方应看浓艳的五官狰狞起来,然后很快平静了下去,他仍旧半垂着睫毛:“你不会死。” 我看了他一会儿,才道:“我有说过我爱你吗?” 方应看胸腔极速鼓动几下,我看他眉宇拧成一团,薄唇张开露出白生生的牙齿:“我说了你不会死!” “这和我爱你有什么关系吗?” “你……!” 我贴得和他近了一些:“方应看,我爱你。” 人是自私的,我以身示范这个道理,我告诉方应看我爱他了却心愿,可是我要死了,所以他往后的孤单痛苦都只能一个人承担了。 他还是那个狂妄自大的侯爷,游戏人间,翻云覆雨,可是再没有一个我了。 “大宋没了,你连回忆的地方都会没有了。” “方应看,你要怎么选呢?” 方应看睁着眼,眼眶都快裂开,青筋横在因暴怒而通红的脸上,他咬着牙,却再也不说一个字。 我笑了起来:“这样吗?我很开心你有那么一些爱我。” “再见了,方应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