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不可闻的祈祷却是振聋发聩,昭昭上香的时候几乎口不择言,连说了什么都记不起来,步履错乱地退回旁边等候。 面前的光被高大影子覆盖,抬头对上疑惑的视线,谢观南并不知道她听见了,“怎么了。” 每次都是这样,把别人心池搅得一团乱,还无辜地反问发生什么事。 摇头,“有点困。” “再等会儿就好。” 最后三炷香,寇舒雯在熹微烛光前祈求,“来年万事顺遂。” 不过,往往事与愿违。 由于谢家老爷子大病初愈,年后拜访的客人更加络绎不绝。 “青菡?”昭昭愣在原地,看着笑意融融的来客。 “新年快乐。” “新年好。” “谁来了。”谢观南慢悠悠的声音由后及近。 “是青菡。”她往边上一让,努力融入粉饰太平的气氛,“和她小姨。” 徐红叶领着自己侄女儿顾青菡登门拜访,谢泰和听闻这个消息时刚喝下一口普洱,“噢,稀客。老陈,备茶。” 徐红叶笑意盈盈:“听说青菡之前叨扰过几次,我想着一定得亲自拜访。” 说到这里,昭昭不由回忆起顾青菡初次来家里的场面,寇舒雯微妙沉下的脸色印入脑海,谜题终于解开。 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高兴,她妈妈不是故意对邀请的同学冷漠 把徐红叶侄女儿往她跟前带,简直是硬生生往外拔深扎在她心里的刺。 顾青菡坐在昭昭身边,悄悄说八卦,“上次我们聚会好精彩,钱殊发酒疯,一通电话把纪丁辰喊过去了。” “是么,看来错过一出好戏。”她看了眼谢观南,脸色静如水,气质稳如泰山,崩于前而岿然不动。 刚松口气,就听见寇舒雯声音微扬,“既然稀客来访,我一定也要亲自接待。” 陈叔忽然到谢观南旁边低声说话,他跟爷爷转述,“理疗时间到了。” “巧了。”谢泰和放下茶杯,“不好意思,预约了理疗师。” “您先去理疗,这里有我和舒雯。”谢安柏躬身扶着父亲起身,朝旁边的儿子吩咐,“观南,你陪爷爷过去。” 徐红叶半起身,本欲送谢泰和,见老人家摆手才坐下:“没事儿,我和舒雯,还有安柏叙叙旧。” “我记得你喜欢喝红酒。”寇舒雯让人开了瓶酒醒好,以主人的姿态举起高脚杯,“红叶,很久不见,甚是想念。” “今后有了孙家的助力,谢徐两家往来也会更频繁。”谢安柏不急不躁隔位落座,举杯将话挑明,“合作愉快。” 徐红叶婆家和孙家这回合作的旁支是姻亲,利益关系也是盘根错节,往后商场见面的机会只会越来越多。 没想到,寇舒雯更直接,“我当然知道,用风花雪月来揣摩红叶,格局就太小了。相比商场杀伐决断来说,这些不过是点缀。” 点缀。这话也将他一同折煞了,谢安柏依然言笑自若,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昭昭有一搭没一搭地附和顾青菡的八卦,暗地里耳朵高高竖起,搜集他们话里有话的信息。 席间,徐红叶有感应似的循着她的方向看过来,“昭昭,我们又见面了,上次送你的小东西喜不喜欢?” 那小貔貅她总觉得眼熟。她不欲多言,只点头低声回复,“多谢红叶阿姨,是我沾了青菡的光。” 母亲的边界感她再清楚不过,先把自己摘干净再说。 几杯红酒下肚,寇舒雯已经眼含水光,“看来红叶很喜欢我女儿。” “哪里的话,我家孩子跟我都不亲,反倒是青菡经常说几句体己话。这不,看青菡和昭昭玩得好,也想打入年轻人的世界。” 寇舒雯随口接道,“青菡是跟我家孩子关系都不错。” 顾青菡忙说,“我就跟昭昭瞎聊天,倒是想跟观南说上话,但是玩不到一起。” 这话说得,连昭昭都挑起了眉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