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偷偷观察她,没想到她却只是尝了尝麵然后看看我,并没有对「我的左手」做出任何表示。 快吃完的时候,一颗斗大的汗珠从额间滑落,因为是在家里,我下意识习惯的拨了左侧瀏海,接着动作暂停,因为我发现对面的人筷子也停下来了。 跟她对上眼,我发现她清澈的眼眸中并没有恐惧。 「那是烧伤吗?」我愣住,一般人会装作没看见我脸颊的伤疤,然后等我移开视线后再偷偷观察,从来没有人敢直接问。 「对,几年前的火灾。」 岑雨惜点点头,把碗拿起来后把汤喝掉。 「我可以问一件事吗?」我开口,她随意的点点头,东张西望,我从桌底抽了一张卫生纸给她后开口。 「你的笔名是叶子的leaf还是离开的leave?」 「我的画稿真的是你帮忙送的?」她没回答的问题,反而反问我。 「没有,我丢进垃圾桶里了。」我不耐烦的开了个没意义的玩笑。 「是离开的那个leave。」听到这个回答,我瞇起了眼睛,点点头。 洗碗的时候,我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当时我很确信岑雨惜走了,没想到洗完碗转身,她还是站在我的左后方,一天被吓了两次。 「不要站在我左后方。」我甩甩手。 「本来要拿冰淇淋给你吃,当作谢礼,但那个不太好拿来拿去的,你来我这边吃吧。」 我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 住在505的我,是走廊的最后一端,最脏最小的一间,虽然房价依房间状况而便宜了一点点,但我觉得房东大概是故意的吧。岑雨惜住在我隔壁的隔壁。 不过我要骄傲的说一下,就算我只有一隻手,我还是把房间保养得很好,至少比上一个房客好太多了。 吃着高级的冰淇淋,我环顾了一下她的房间,冰箱是廉价的那种牌子,只有一张厚床垫铺在木板上,桌子上的画稿随处可见、纸球散落一地,还有一个特别大的黑色垃圾桶,连电视都没有。 冷气上有点灰尘,插头也没插着,电风扇慢慢地转着。 「为什么只有冰淇淋?」我问。 「蛤?冰箱里还有菜跟肉,水果还有茶啊。」她耸耸肩,很快的把冰淇淋吃完,我还有半球剩下。 看到了掛在衣柜前的制服,我心一紧,是附近升学率高的国中,也是姊姊之前读的中学...... 姊姊,四年前跟爸爸一样,去世了。 「我不是说你家只有冰淇淋,我是说为什么只有冰淇淋特别高级。」我歪头补上,「在所有东西里。」 「你的观察力挺敏锐的。」她瞇起眼睛,「原因很简单,我喜欢冰淇淋。」 吃完冰淇淋,我想大概她不会再跟一个残障,脸部有残缺的人交集了吧。毕竟她是名人,而且长的很漂亮。 我没办法形容她有多漂亮,因为不管是谁都长得比我好看多了。只是闭上眼睛想到这个人,浮现的就是她的脸,再来是她毫不避委,勇敢的眼神。 结果隔天,她跑来我家,说想吃我煮的麵。 「为什么?」 「因为很好吃。」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