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理的饮尽杯盏中的酒,「干木,你醉了。」 淡淡的一句话,声音不大,却轻晰沉稳地传进眾人的耳中,无形之中散发出来的强大威势及凝重的压迫感,更逼得眾人透不过气来,带有几分醉意的干木将军瞬间清醒过来,惊觉自己太过了。 「属下只是想…,往后公主总要入境随俗…,不然怎配得上…所以…」,他全身冷汗、语无伦次地解释着。 越解释越黑,庆国中不知是谁不满地出声,「不喝就配不上狼主吗?那何必公主,随便找个会喝酒的迎春坊姑娘就成了。」 此言一出,连庆君的脸色也变了,先是雪国臣下不敬逼酒,现下自个臣子连让教坊的下流女子出面的话都出口了,分明是越讲越乱,刹时只见两方人马剑拔弩张,怒目相视。 眼看场面就要不可收拾,干木将军心中亦懊悔不该酒醉鲁莾,这下毁了婚礼,回去怎么向狼主交待,但一时又想不出法子,正满头是汗的不知如何是好,却听娇嫩嫩的声音清脆地传出,「喝酒不该是开心的事吗?何必弄成如此呢。」 时璧笑盈盈地站起,走下台阶至干木将军眼前,接过酒醰掂了掂重量,调皮地吐舌,「这些酒实在太多啦,我真喝不下,干木将军,我们一人一半吧。」 已慌了神的干木将军赶紧点头,只见时璧让宫女拿过大碗将酒倒出,双手捧酒对干木笑道,「乾杯。」,接着轻啟朱唇举碗而饮,干木亦就醰大饮。 先饮完的干木望着眼前的无瑕公主优雅地将碗中酒一口气饮尽,将碗倒扣,示意她也喝完,笑着讚道,「好酒啊,多谢干木将军敬酒。」 望着喝了半醰酒后,仍盈盈站立、笑容清丽可掬的时璧,现场一阵沉默后,呼延兰儿首先暴出喝采,「好!不愧是庆国公主!雪国狼后!」 接着整个大殿响起讚喝声,干木将军亦红着脸声举杯道,「我干木今日心服口服﹗敬狼后!为狼后乾杯!」 在眾人的欢呼声中,时璧浅笑着让呼延漠野牵着回到座位,「做得好,不过你刚不是说不能喝酒?」他低声问道。 「不能不代表不会,晚点你就知道了。」她苦笑。 「嗯?」他不解地扬眉。 不再答话,时璧点首微笑,回应遥遥对她比出大拇指的呼延兰儿,心中却暗自窃笑,嘿嘿,这样也好,晚上应该就不用为洞房的事伤脑筋了,想到此,她开心地对身旁的呼延漠野甜甜一笑,甜美的笑容让他差点把持不住手中的酒杯,猜疑起她怎会心情突然如此大好起来… 站在帐篷外,呼延漠野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静静地感受着拂面而来的夏夜晚风。 「呜…,好痒,痒得好难受。」 听着帐篷内传出的阵阵低泣,他忍不住低笑出声,当婚宴结束,队伍离开边城来到雪国境内的驻扎营地不久,在婚宴上酒量被大加讚赏的狼后就开始发起酒疹了,原来她说的不是不会而是不能就是指这个。 转身望向帐篷内的人影,他笑了笑,在提出联姻之前,他早已耳闻庆国公主娇生惯养、刁蛮任性,本想娶回后将她好生供养着在宫内即可,没想到就像自己在庆国也是“声名”远播,有关她的传闻和真实性竟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帐篷的布帘被掀了开来,双成走了出来,看见向她走来的呼延漠野,随即脸色苍白的跪下,「狼主,早上奴婢有眼不识泰山,令人拘押狼主,望请狼主恕罪。」 「你叫双成是吧,不知者不罪,起来吧。」他淡笑道。 「多谢狼主宽厚。」双成恭敬地站起。 「狼后现在如何?」 「背上和手臂起了大片红疹,还好其他地方无事,奴婢已命人去太医处拿取止痒药膏了。」 「嗯,累了一整天,你先去歇息吧,待会我来给狼后上药即可。」 「是,多谢狼主。」 在帐篷内昏黄的烛火下,时璧裸着上身趴在皮革铺就的被褥上,烛光摇曳,照映着蜿蜒一地的乌亮长发及白玉般莹洁的背部,起伏的曲线柔美动人,细看之下,就会发现莹白的肌肤上密布着点点的鲜艳红疹,她闭着眼细声鸣咽着,一点都不知自己的模样煞是诱人。 听到身后门帘被掀开,她细声哀鸣着,「双成好姐姐,药膏拿来了没?好痒喔。」 对方并未回答,只听得旋开盒盖的声音,接着随即有一隻手轻柔地帮她上药,一股温和的沁凉感随即自背上展开,麻痒症状立缓,让她不由发出一声叹息。 「舒服多了,多谢双成姐姐。」 双成一如往常冷淡并未回答,却也难得地没训她不该向下人道谢,只是沉默地又开始帮她的手臂上药,而身上的麻痒减轻后,难得双成没这么严厉,时璧的脑子又开始打起主意来。 她小心翼翼地说着,「双成姐姐,我在想,能不能请你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