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晚上在他这儿聊得太久,就顺势住下。 两个人睡同一张床。 他不排斥和她同住,甚至会因为她躺在身边,睡得更好。 可现在…… 沉黛回答:“我在楼下另外开了一个套房,和静云姐一起住。” 她假装没有看见他黯然的脸色,拿起手机准备出门:“我们找地方吃饭,待会儿给你带一份,你还需要别的吗?” “帮我带瓶褪黑素。”贺杭涩然开口,“我最近睡眠不太好。” 沉黛点点头。 出于躲避贺杭的微妙心理,她吃完饭,将买好的套餐和褪黑素交给酒店大堂憨态可掬的机器人,请它帮忙送过去。 她拉着陈静云去了音乐会的举办现场,提前熟悉环境,确定没有任何安全隐患,和对接人对完流程,将拍好的照片发给贺杭,对陈静云解释道:“他一到陌生环境就会变得焦虑,提前给他看看照片,熟悉熟悉,能够适当缓解压力。” “你真了解他。”陈静云笑道。 沉黛怔了怔,笑容变得苦涩:“是啊,是很了解。” 直到晚上九点,沉黛才回到酒店。 她洗过澡,和顾续明通过电话,发现贺杭依然没有回复自己的消息,犹豫片刻,上楼察看情况。 敲了半天的门,都没有人应声,她拿出备用房卡,“嘀”的一声,撞见满眼漆黑。 客厅没有开灯,钢琴房和几个卧室也都是黑的,沉黛找遍房间,没有看到贺杭的影子,心里有些不安。 他出去了吗?明天晚上就要演出,人生地不熟的,可别出什么事。 她旋即自嘲对他保护过度,他一个成年人,有手有脚,有手机有钱,偶尔到外面放松放松很正常。 她甚至想—— 他有雄性的生理需求,意识到她不肯再玩男欢女爱的游戏,转而寻找别的合作搭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沉黛开解着自己,心口却隐隐作痛,一不留神,脚趾头撞上柜子角,疼得连连吸气。 她跌坐在沙发里休息,眼角余光看见玻璃门外的露天泳池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沉黛忘记疼痛,猛然站起身,心提到嗓子眼,脸色变得煞白。 人在极度紧张的状态下,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她叁步并作两步冲到外面,看清水里漂浮着的人形,一头扎进去,像条灵活的鱼儿游向贺杭。 空气很好,漫天繁星眨着眼睛,慷慨地投下倒影,清瘦白皙的身体浸在流动着星星的水波里,随着微风的吹拂轻轻摆动。 光影在他身上割出深浅不一的伤痕,把他变成一弯破碎的月亮。 今夜,月亮在水里,不在天上。 直到抓住贺杭的手臂,带他浮出水面,沉黛才找回说话的力气,美目喷火,高声怒骂:“贺杭,你疯了吗?你在干什么?” 贺杭从神游状态中抽离,怔怔地看着她,过了好半晌,抬手牵住她湿透的衣角,任由水滴从清俊的脸庞滑落。 他低声道:“黛黛,你别误会,我只是在练习闭气,没打算自杀。” 他说的话,沉黛一个字都不相信。 他是有前科的人。 二十岁那年,他自杀过一回,听爸妈说,浴缸里全是血,差点儿没救回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