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打量了兰妱一番,像是要从兰妱的眉眼里看出花来,好一会儿才收了目光,从自己的手腕上退下了一只白玉镯子亲手给兰妱戴上,柔声道,“今日过来的匆忙,没有给妹妹准备礼物,这个是我从小就戴在手上的,今日难得遇到妹妹,就送给妹妹做见面礼吧。” 镯子还带着她身上的余温和暖香,戴到兰妱手上令她莫名不适。 她恭敬谢过,周宝蕴又拉着她略说了几句话,邀请了她以后定要去东宫坐坐之后便离开了。 兰妱看着太子妃离开的背影出神,绿禾在旁柔声道:“雪好像又大了些,兰夫人,要不然我们还是回去坐坐吧,太子妃娘娘离开,怕是大长公主和大公子一会儿也该过来了,我们且去厅中候着吧。” 这是生怕她不知道太子妃刚刚才见过大人吗? 兰妱回头看了绿禾一眼,温柔和顺,似乎对她自己刚刚的话有什么问题毫无所觉。 这丫鬟,她第一次见到之时便觉得有什么问题,但却又不知是什么问题,现在看了,终于有点明白,这丫鬟举止行仪柔顺恭和,但却无半点卑意,气质娴雅,谈吐谦柔,目光内敛,就是一般的大家小姐怕是也比不上她。 大长公主府的谜团可真多。 在郑府明明很清明的事情,不知道为何,只要入了大长公主府,兰妱便觉得迷雾重重似的。 刚刚太子妃周宝蕴,她观她眼底隐有郁色和狼狈,怕是根本不期然遇见自己的,那绿禾特意带自己撞见她,是绿禾本人的意思,还是大长公主的意思? 还有上次在梅园,郑愈为了她打脸周宝薇一事,外面的谣言传得有鼻子有眼,当时在场的只有她,秋双,郑愈,周宝薇和她的丫鬟,然后就是绿禾。 郑愈跟她说,那些谣言最初是从泰远侯府传出去的,那跟泰远侯府递消息的,只有周宝薇的人或者大长公主府的人,会是谁? 大长公主府的水可真够浑的。 *** 兰妱和郑愈留在大长公主府中陪着大长公主用了午膳。 此次大长公主待兰妱要慈爱和善了许多,不似有丝毫成见,离开之时更是又赏赐了不少东西,便似寻常的祖母一般无二了,临去时还拉了兰妱,道是她一人平日里在府上也是沉闷,让兰妱有空就过来陪她说说话。 兰妱恭谨应下自是不提。 两人用过膳后离开,郑愈便命了车夫直接去兰家的留园庄上。 郑愈自己也上了马车。 兰妱欲言又止,最后看马车驶出了城外,终究还是忍不住道:“大人,今日风雪较大,庄子路途遥远,大人您还是早点回府歇息吧。”他之前说过这几日他都很忙,且也从未提过会送她回去,现在这般却是什么意思? 郑愈看她一眼,道:“我送你到庄子外,再骑马回来。” 兰妱吓一跳,送她到庄子上,再骑马回去? 她抿了抿唇,转头拨开身侧马车侧窗的窗帘,看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还有正在飘着的绒片大雪,再转过头来绷着小脸对郑愈道:“大人,雪天路滑,马车行得慢,这样到庄子,届时怕是天都要擦黑了,您再骑马回来,实在太过危险,还是不必送妾身出城了。” 郑愈的目光落在她拨着车帘的小手上,晶莹玉透,纤巧玲珑,就是外面漫天的白雪,在她的手面前也全部黯然失色。 他脑中划过昨日她攀着自己,手软软的抓在自己后背上,哪怕是再用力,也是娇软细弱的,只会让他更是难耐。 他眼眸转深,身体又热了起来,伸手就将她拉入了怀中,一手环抱,一手就将她的小手整个包入了手心,声音变得低沉道:“不碍事,我常在雪夜里骑马,已经习惯了。反是这马车,城外的路或有不通,我送你过去为好。” “大人。” 兰妱脸火一般烧了起来,她断断想不到刚刚还是肃着脸端坐在一旁的郑愈会突行此举,而且此时她已被他抱入怀中,靠得那么近,自然察觉到了他的变化和异样。 这人,好好的说着话,怎么会又突然如此? *** 兰妱不敢反抗,可这是在马车上,青天白日的,这,也未免太过夸张了些。 她又羞又急,小脸憋得通红,郑愈看她脸色染得如同映日桃花般的粉润,越发的身-热,他伸手搓了搓她的下颌,低声道:“不用担心,我的马车是特制的,做什么外面也听不到丁点动静。” 兰妱简直是要晕过去,难道他还真想在这里,这个时候,做什么不成? 这个人真的是当初那个在乾元宫莲池亭冰冷地拒绝她,说什么“你又与我何干”,看似完全不近女-色的次辅大人郑愈吗? 情急之下,兰妱竟然鬼使神差地说出了口,道:“大人,传闻中,您不是从来都不近女-色的吗?” 这么多年,他的后院可也干净得很,可是,可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