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当年之事,孤也曾禀告过父皇,若是父皇知道当年是你救孤,想来也不会反对赐婚的。” 是朝朝,不是妱妱。 当年他问她叫什么名字,她道:“妱妱。” “哪个妱?” 小姑娘似乎根本没上心,随意道:“朝朝暮暮的朝吧。” 兰妱觉得自己根本就不该过来见他。 郑愈就在后面呢,她就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料到太子会突然说出这种话来啊!也太容易让人误会了!当年她不过才六七岁,就一面之缘罢了,他怎么说的她好像还曾跟他私定过终身似的? 她竟然生出,皇帝生的几个儿子怎么都是这么一副自说自话,拎不清的性子啊?以前她觉得太子和三皇子性格城府都相差甚远,现在却觉得,这两人骨子里可能都一样! 她忙撇清道:“殿下还请慎言,那不过就是多年前的旧事,于臣妇而言不过就是举手之劳罢了,殿下不必在意,其实那颗佛珠臣妇早已丢失,若不是殿下突然提起,那事臣妇早就差不多已经忘记了。” 这话面儿上是说给太子听,其实也是说给一旁的郑愈听的。 不过说到这里她却是皱了皱眉,道,“殿下之前并不知道是我,为何又会突然知道?殿下现在寻我,又是为了何事呢?其实殿下如果只是为了说声抱歉,大可不必,立场不同,殿下做任何事,想必都是殿下自己衡量过的。” 一口一句“臣妇”,朱成祯听得心中郁结。 郑愈不育并非空穴来风,他和他母后都派人查过当年旧事,就是当初提供□□的陈老太医都寻到了,陈老太医说过,以郑愈当年中毒的情况,就算东明大师有回天之术,能救了他的性命,再让他习武已是极限,但已损坏了的子孙根却是绝对不可能恢复的。 他也查过,郑愈过去二十几年就从来也没有过女人,那个在北疆娶的“亡妻”尚未过门便已经死了。他让她占了那个名,大约不过也就是为了方便拒绝京中大长公主府,泰远侯府,甚至他父皇给他安排的婚事罢了。 其实不仅是不育,应该说是根本就不能人道。 至于兰妱和他三弟,两人之间到底有没有事他更是再清楚不过,不过就是他那三弟一厢情愿罢了。 她的身孕,定是郑愈放出来,让她做饵罢了。 不过这些事情此时却什么都不好说。 他道:“前几日我在御花园见到了兰贵妃,她给我看了当初我送给你的那枚佛珠,我才知道的。其实当年我从江南回来,后来还曾派人去江南寻过你,只是却是半点痕迹也寻不到,心中还想,江南水灾,很多人家都迁走了,或许你也早已经不住在那里了。” 说到这里,他苦笑了一下,道,“却不曾想,你竟是进京了,还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这么些年,也曾有数次远远见过,却没能认出来。 朱成祯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兰妱听言却是另一番滋味。 又是兰贵妃。 原来她的那颗佛珠竟是被她拿走了。 兰妱想到兰贵妃以前的种种奇怪行举,明明已经将她赐婚给郑愈,却又一手策划了那次香囊事情,想到她执意把兰娇嫁到东宫,想到太子突然说的“孤定会直接求父皇赐婚”,突然间就醍醐灌顶,竟然就大概明白了兰贵妃的用意了。 兰贵妃她斗不过甘皇后,三皇子斗不过太子,太傅府也斗不过甘家,所以她便处心积虑地把自己嫁给郑愈,然后再让太子和自己扯上关系,让郑愈对上太子?想到这个,那一瞬间,兰妱真是恶心得够呛。 这一日,她发现自己竟然原来一直都是生活在层层的欺骗之中,亲人也好,想要利用你的人也罢,都用着各种名目,欺骗着她,摆布着她的人生。并不是说她的亲人对她没有感情,而是她实在太厌恶这种被人随意摆弄命运,自己根本就没得选的感觉。 她过去这十年,活得到底有多战战兢兢和恐惧?害怕自己被像个玩物似的送给什么恶心的男人,用嬷嬷教导的那些法子用身体去服侍他们?究根到底,都不过是因为这些人的私心和欲念,把她当成一个物件一般随意摆弄。 她再没什么兴致跟太子说些什么。 她甚至不知道,兰贵妃算计她,是始于见到她那颗佛珠之前,还是在那颗佛珠之后。 她神色愈加冷淡,道:“殿下,陈年旧事,原本不过是一件久远的小事,兰贵妃花费这么多的心思,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好心,殿下怕是当作什么都没听到过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