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诧异的只想发笑,在心里骂了好几遍:安然你真是个疯子 以全新的身份和面貌,在晚会接近安然,是江衍所有计划的第一环。 他曾反复试想,反复演练,反复克制, 但他还是会紧张在见到安然的那一瞬间,是否会因为憎恶而控制不住自己的微小肌肉表情,被那疯子般的恶毒女人发现,露出马脚。 他不断地提醒自己,那个少年时期便爱慕着安然的“江衍”已然成了一具无名的尸体 那弱小顽劣的少年只是一个是被暴虐致死,抛尸荒野的男娼罢了。 再也不会有“江衍”了 他死不瞑目 而那繁极一时的江家也早就被安然翻手覆灭了 从今往后,他只会是宗家的长子宗檩,是宗家最锋利的长枪,也是宗家最忠诚的走狗。 可是现在, 这个杀死他双亲的疯女人 亲手把送他出国的恶毒女人 用肉体勾结奸党,谋夺江家财产的破烂女人 正不咸不淡的告诉他:江氏还你罢,现在我也一无所有了。 荒唐至极 他的处心积虑和蓄意报复,都只不过是早就被安然看穿的孩童把戏, 他夺回的江家资产,不过是她一念愧悔的施舍与补偿。 真是荒唐至极。 江衍更觉得好笑,区区一个安氏集团,到底能抵偿那血仇的几斤几两,明明屁都不是。 她凭什么,她怎么敢,她又怎能够? 她被杀一千遍都是绰绰有余 疯子,贱人。 房间的空气冷的像是到了冰点 一男一女,沉默的看着对方 谁也没有说话。 “你知道,我会让你后悔的,安然” 江衍的语气明明冷的像冰,却字字滚烫。 他是压低了身子,凑近安然的耳边亲昵的告诉她的,若让不知缘由的旁人来看,那咫尺的距离已经烂漫着暧昧的情丝了。 可你要细细品味,那只是骇人的威慑,除了恨,还有狠。 江衍不会再爱安然了 他恨毒了她。 安然没有接话,她还是习惯性的保持沉默,这份沉默,让人抓狂。 她这种不爱表达,少于诉求的性格,部分是生来,多半则是受历于苦难。 很多事情她认为是没必要一一解释的,解释那些兜兜转转弯弯绕绕,就像是让她花很长的时间解释生命诞生的意义,她是说不清楚的。 她有罪,至少对江衍来说,她确实是极恶的罪人。 江衍对她的控诉绝对不是诬告,安然从来就没打算否认,所以索性躺成了一具迷人的尸体,任由江衍嘲弄。 那嘲弄,是他的指尖狠厉地在她赤裸的胸尖掐刻,是他昂贵的领结深深烙印在她脖颈的绞痕,是狼藉的泛白齿印在焦灼她寸寸肌肤..... 缓缓而来的痛感,正在一点点激活着安然敏感的神经,不紧不慢,不缓不急,全方位的给予她数不尽的挫伤。 江衍可以看清她紧绷的身体泛溢着一层晶亮的汗液,可以俯身听见她急促却小声的喘息,可以抚摸她因为激痛而轻微外张内合的肋骨...... 但却等不到她一声应景的哀怨。 他并不满意 安然并不是感受不到疼痛,也不是体味不到恐惧 只是自幼就经理各种糟粕人的苦难,她被迫使学会了缄默着忍受,并成为了可怕的习惯。 她想, 只要赖活着,虽说苦难不会变成清甜的甘霖,那再不济,好歹也能变成烂臭的泥沟水,她狠狠心,也能一饮而尽 这就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