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锁链的哗啦声,以及有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很短促。 江月眠先是疑惑,待连想到之前与孟庭书发现的地牢正是在西南方向时,霎时一个念想从脑中闪过——与之一墙之隔的地方会不会是那枯井地牢? 那方才的惨叫…… 她顿时恶心得想吐,扭头想离这地界远一些,却因为心慌的缘故不慎绊了一跤,手里的灯盏猛地嗑在了墙壁上,发出“哐当”的碰撞声。 糟了! 江月眠暗骂自己笨手笨脚,她在心里祈祷那边的人没有察觉到这细微的动静,但很快重重的砸墙声告诉她答案。 真是倒霉起来喝口水都塞牙,偏偏这会儿江月眠不能施展轻功,她只能趁着对方没把墙砸穿前赶紧从就近的密道出去。 嘣——砰——咚—— 当徐清玉的手下将墙壁砸出可钻进一个人头的大小洞口时,他对主子说:“世子爷,这里有密道!” “继续砸。” “是。” 又过了半刻钟,墙壁上的洞可以钻进去一个人时,徐清玉才走进密道查看。 他很确定方才这里有人。但因为地牢里的血腥味也飘到了密道里,叫他嗅不出来旁的味道,而地面又干干净净的也分辨不出那只老鼠逃去何处。 不过也非无迹可寻,此时密道里安静无声,那人能这么快跑掉无非是从就近的密道出去了…… “去三个人搞清楚密道线路图。” 他瞅了眼被逼着吃下变异蛊虫的厉仲平,那男人已经发不出声音,四肢抽搐着,暴露的肌肤下似有粗大的虫子在蠕动,很是诡异恶心。 徐清玉问大林:“他什么时候才能尸变?” 手脚皆戴着锁链的黑衣老者忙道:“还须半个时辰。” “看好他们。”徐清玉吩咐完手下,举着一根火把随便从密道的一个口出去。 ...... 话说江月眠匆忙出了密道后,刚打开耳房的门便撞到了一个人。 那人稍微后退半步,“你怎么在这?” 江月眠捂着发酸的鼻尖说:“我还想问你呢!大晚上不睡觉乱跑什么。” “我......”孟庭书不好意思说他迷路了,“晚上吃多了,随便走走......消消食。” “你还能积食?”江月眠宁可相信他吃完一头羊说没吃饱。 “至于这么惊讶么。”男人小声嘀咕着,头一回对自己食量大感到羞赧。 “哎哟!”想到个妙招的江月眠忽然捂着肚子,娇娇弱弱地对男人说:“腿好疼啊,走不了道了,你背我回去好不好?” 偏这家伙死脑筋,指着她的手,“那你捂肚子干嘛?” 江月眠嘴角一抽,幽幽道:“每年乞巧节你是不是从来没收到过姑娘的香包。” “你怎么知道?” 提到这个孟庭书就憋闷,虽说以前没有喜欢的人,但不代乞巧节不想收到异性的香包,尤其是长得最不好看的三师兄都能收到俩,而他一个都没有! “甭废话了!”江月眠站直身子按着男人的肩膀,霸道地将他转过去背对自己,而后蹦起来整个人趴在他身后,“赶紧背姑奶奶回去。” 当后背第一时感受到两团柔软时,孟庭书顿时浑身的肌肉都处于紧绷状态,他嘴巴跟抽了筋似地说着:“你、你.....我、我不知道、路该怎么走......” 啊呸,他不是要说这句啊! 但江月眠才不管对方怎么想呢,她已经被这家伙耽误了一会儿时间,得赶紧回住处才是。 当下勒紧男人的脖子,恶狠狠道:“按照我的指示走,不听话我就勒死你!” 有那么一刻,孟庭书体会到了牛马驴的难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