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同紫丁香,水栽鸢尾,金盏菊与矢车菊的花瓣作争斗,来排队送行的已经人数过万,冯.兴登堡元帅的棺椁将被护送至坦能堡纪念场,他并没有遵从遗愿与他的妻子葬在一起。 现在已经是午夜时分,护送他棺椁的职业军人早已点燃火把,橘色的火光在金属质钢盔上袅袅升起,如同婚礼上叫众人分食的黄杏,此时人声鼎沸,可以看见一片属于冲锋队的黄衫如同麦浪般分开,他们鲜少如此寂静无声,人民已经习惯他们发出刺耳的叫嚷,而后红毯子边掉下浓艳的碎花一边从黄衫高举的头顶流淌至党卫军的黑衫,街道紧窄,所以摩肩接踵,混乱的人群散发出黑啤酒,奶酪,甚至是腌制肉类的味道,厨子很多,别的职业也鱼龙混杂混迹于冲锋队之中,而后年轻人在党卫军中占比大,所以气味变化为汗液,火药和皮革制品,等第一个国防灰横抱起红毯子,她首先闻到的是白葡萄酒,雪松,与刚刚切开的无花果的香气。 万字的红彻底融入国防灰中,传递的军人们静默无声,没有一个人睁眼看,外国武官与记者们被禁止录像,因为元首兼总理赤身裸体,她什么都没有穿,白且匀称的手脚从不可蔽体的旗帜里伸出,魏玛共和国的战争赔款还没还完,所以她也没有穿戴任何大而显眼的珠宝配饰,没有纯金,没有宝石,甚至连水晶都没有,但幸运的是有地中海来的法西斯支持与结盟者给她奉上金色的珍珠,虽然没有超过高卢总督送给埃及艳后的礼物总和,但每一粒珍珠大小与尺寸完全一致,织就了一席相当华贵的婚纱礼服,意大利的独裁者已经给她留了言,祝福她新婚快乐。 之后的新婚旅行要从柏林大教堂到慕尼黑的统帅堂,婚礼必然在午夜进行,现在钟连摆十二下,已经进入幽邃的夜晚,元首从最后一个国防灰头上下来,她高仰着脖颈,抬起手臂行了个简单的纳粹礼,于是从最边缘的黄杉至黑衫都为她前伸脖颈,行抬手礼,而中间人数最多的陆军他们没有停顿,依旧把手掌举到帽檐下,用军人的礼仪向她回礼。 她总有一天也要让他们对她行纳粹礼,但是也不必急于一时。而后她创造般天马行空的给了他们指环,党卫军的指环上有两道横亘的闪电,它将震碎天空,碾碎一切她眼中的不公平,而陆军的指环则十分简朴,许多人把它戴在婚戒旁,内部有阿道夫.希特勒的签名,但冲锋队没有,她稍微侧望了一下,目光所至,而后闪过,她不再与他们交睫,早在内心决心做一件大事。 现在有从罗马过来的主教在等待元首,他的双手被圣油浸染过,散发着安息香,没药与玫瑰的香气,他的手没有和阿道夫.希特勒有任何接触,只是苍老且仁慈的视线抚过她深得近黑的鬈发,上帝制造男女以便促进结合,光滑的仿佛上蜡过的女体,没有淫邪,她的乳房已经叫羊乳擦过,臀部也光亮如羊脂,但脸部过于苍白,修女用手指蘸起两道红晕,作画般的点过的眼下与双腮,金珍珠已经叫阿道夫.希特勒随兴的洒给民众。 而后她赤裸的走入灯火通明的广场,如同初生的羊羔,走到一半,她突然有些害怕与羞涩,因为他们衣冠整齐,在一片端肃的荒原灰中,制止任何可能发生的欢声笑语,而后蜡烛太过明亮,使她在他们眼下纤毫可见,幸而她体毛稀疏,如同招待贵客所用的白釉瓷器,头发披到脊背上,看不出昔日因为糟糕的生活条件,就算她精心护理也要浓密生长的野蛮样,而现在她的头发莹润漂亮,如同一匹被打理的流光溢彩的丝锻,叫人奇怪她是如何从阴暗,拥挤,有煤油味道的铁皮棚爬至光彩亮丽,生活着歌德与贝多芬的土地。 在圣父圣子圣灵的见证下,她其实没那么信基督,只是在胸前虚虚点了点十字,而后阿道夫.希特勒狡猾的在心里把名号都换成自己,叁军统帅外加元首总理,她才是叁位一体,她的画像当过多少年轻夫妻的证婚人,代替了受难的耶稣基督,他们吃的面包是她的肉,喝下的葡萄酒是她的血。 但虔诚的天主教徒在陆军中比例偏高,注重仪式,他们请的仪仗队都有全套军礼服,胸前挺着金色扣子,俨然是一个百人组成的游行队伍。 指挥们梳理着那些错乱的音符,听觉迟钝与障碍者都能在勃兰登堡门听到来自核心地区的震动,仿佛万万匹战马并头前行,是野蛮的诺曼人用马尾栓着敌人的手脚吗?还是一场冠着霍亨索伦姓氏的王家婚礼,难道他们还能在共和国体制下东山再起? 谣言四起,真相逐渐从纳粹神话中披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