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锁门。 这对阿道夫.希特勒来说无疑是个机会,她偷偷观察了好几天,趁着海茵茨.古德里安躺在那里,她自己装着睡下缩在他怀里待了许久,而后在他呼吸逐渐放轻的时候,她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她已经熟悉这间房间的构造,摸着黑,她去套上自己的裙子,此时贴在地板上,一点点的去开门,为了让自己不撞倒什么,她拼命睁大眼睛去看—但去拉门把手所造成的声响,让她一下僵在了原地,她仿佛是被强光照射的小蛇,此时手脚冰冷,趴在原地不得动弹,她往海茵茨.古德里安的位置看了许久,听他放缓的呼吸,而后在确定他没有翻身后,悄悄地把门掩盖上。 出来了,终于。 阿道夫.希特勒起初还不敢跑,她磕磕绊绊的走下楼梯间,她太久没有下床走路,开始的时候还很别扭,但她走得越来越快,昨天被插开的地方还有着血腥味,她忍着疼走了一会,双腿就痛得发软。 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只知道跟着路边点燃的煤气灯,她看不见林茨的那些地标建筑,也认不出逼仄的那些街角名称,在意识到这里并不是奥地利后,她蹲在地上,意识简直混乱,她好怕被他捉到,又一家家慌不择路的去敲门,但敲了很久,也没有人理她。 她逐渐有些支撑不住,蜷缩在一堆被扔出来的家具里,头顶的光晕白茫茫的一片,一群肥硕的白蛾在拼命撞击着玻璃灯罩,她分不清是灯光还是从哪个缝隙透出来的星光,而后恍惚间,她想起了父母,想起她的小妹妹,甚至还想起了她中学就厌恶的老师,她的眼里有泪,此时拼命地逼回眼眶,忍住了一会,又一声不吭地把脸埋入还有些灰的沙发罩中。 她实在撑不住了,又躺在那里,睡了一会儿,连做梦她都梦见了他,她梦见海茵茨.古德里安的手掌在她身上逡巡,而后他掐着她的脖子,把她举了起来,她想挣脱他,却被掐得说不出话来。 他说着的话,她都不想也不愿意懂。 她只想回家。 但阿道夫.希特勒身上没有钱,从裙子里拿出的巧克力,被她一点点的吃光了,最后饿得眼前发昏,倒在公园的草丛里,嚼了几片树叶,差点苦到她吐出来。 她再次醒来时,身上却被擦得很干净,连裙子都新换了一件,从床上爬起来时,她的腿摇晃了两下,一下就跪倒在丝绸床单上。 窗户那里站着个身影。 她僵硬住,一时没敢出声,但是她的手指去攥住床单,抓出许多指痕来。 不是海茵茨.古德里安,站在那里的人,甚至都没有去刻意接近她,但她能从玻璃上看到那是一个很优越的侧脸,他的鼻骨显得很高,在他的脸上裁出一截灰的剪影。 他不说话,听到她的动静,也只是抬抬眼睛望了她一眼,似乎只是觉得无感,在她要忍不住问他的时候,他就已经简短地平静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埃里希.冯.曼施坦因。 不过这个名字也并没有在阿道夫.希特勒的心中留下波澜,她也并不知道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但像他这样的人,应该也不会对她怎么样,这么想着,她又往嘴里塞了好几口女仆端上来的面包圈。 吃饱了,阿道夫.希特勒就想起家来,在她说出了她家的地址后,女仆把他的答复传了回来—他答应了,大概把她送回家只是件不起眼的小事, 这么想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