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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郦桃


法,只能先找了个毯子给她披上。

    正打算和她慢慢说时,却听昙云微冷的声音传来。

    “那个姓王的是不是打你了?”

    姜见月知道郦桃嫁人的那晚便忍不住告诉昙云,委实太不般配了。

    “你的两肩都有伤,所以刚才来时那把伞撑不住了也没法往肩上靠,只能撑得歪歪斜斜。身上应当也有伤,肿胀后身子僵直走动不够灵活。你要在夫人面前伺候,他只敢打在白日衣服遮盖瞧不见的地方。”

    “昙云……”姜见月望了望仿佛被这句话刺激到的郦桃。

    她本打算先安抚下她,再循序渐进慢慢引导。

    昙云没有松开握住郦桃的手,她紧紧握着她的手。

    “你冒着暴雨与受伤的身子前来,难道就是为了说这两句话吗?少夫人的院子本就只有我和她二人常在,其余侍女晚上都是打发走的。她便是去同夫人把你要过来几日,你还是要晚上回王家住。”

    “你难道来了,就为了说这几句话吗?!”她又一次问道,她的声音不算大,却还是夹杂了一些冷酷的质问。

    姜见月担忧地皱了皱眉,不是为郦桃而是为昙云。

    她知晓昙云是为了郦桃好,企图疾言厉色地推她一把,让她有勇气迈出第一步。可郦桃正处在不安之中,这样对她好,她可未必领情。万一回头怨上昙云可不好了。

    她站起身,从郦桃一进来她便是一副体贴和善的面容。尽管温柔是真、心酸是真、担忧也是真,可姜见月其实并不如昙云那般热心。

    她当然也看出,郦桃是经历了家暴。

    偏偏郦桃忍到现在,忍无可忍,却也不过只是来到她的面前寻求短暂的庇佑。这样姜见月摸不清楚,她究竟是何种心思。

    她会帮她,可怎么帮则由郦桃自己选择。所以她的不逼她,反而有种旁观的冷酷,真正的冷酷。

    清官难断家务事,姜见月本是嗤之以鼻的。可若真的能断,房芷珍这样傻到婚后把铺子交给丈夫管的人,在关于铺子一事上,究竟是站在她这边,还是站在她的丈夫那边?姜见月猜都不用猜。

    她性格里小时候养成的娇惯任性,夹杂着一些自私自我,在此刻初现端倪。或者说早有体现,如果不是这种性格,她对于沉琢、沉珏、谢殊的感情也不一定会如此淡漠。她对男子的冷漠,不仅有后来对男子们的厌恶,最初其实只是因为她自身的性格。

    倘若今儿是沉珺来寻求帮助,她肯定比昙云言辞更犀利,可现在来的是郦桃一个她有几分喜爱但也仅此而已的一个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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