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小姐的病好些了,夫人想请你去看看小姐。”传话的是一个陌生的嬷嬷,身后还跟了好几个仆妇。 姜见月问:“为何从没见过你,你是谁院里的人。” “我是夫人身边的人,少夫人许久不当家,自然不知道自从孙嬷嬷死后我就被拨过去侍奉夫人了。再者,少夫人请安的次数少,没见过我也正常。”那人稳稳答道。 “嬷嬷这话,莫非是暗指我对母亲孝心不够。我若请安的次数少,那正是母亲怜我孤苦一片慈心免了我的请安。” “夫人向来善心,做媳妇的,确实不该辜负婆母的好意。” “嬷嬷不如先回去好了。我正在收拾晒干的桂花,刚好包一包给母亲带去。” “婆母唤人,做媳妇的应当心怀恭谨即刻随我过去才是。”虽是在训姜见月,这嬷嬷却还是面色平静神情端庄,云淡风轻地搬出压人的礼教与规矩,这反而更具压迫感。 姜见月不语,只是笑了笑。 “少夫人!”见她这样不以为意,嬷嬷话语中明显带了警告的意味,“您是沉家的儿媳,行事代表沉家的脸面。” “嬷嬷难道是新招来的不成?”姜见月仰头舒展一下脖颈,片刻后方继续道,“既然如此,那嬷嬷稍等我片刻,我去吩咐一下我的侍女。” “少夫人请立刻随我走!”她提高音量,上来就动手捉住姜见月的臂膀,却微微诧异,伸手的仆妇们见她有所动作,各个也都要上前。 姜见月早料到她的举措,但不挣扎,只是高声喊道:“住手!难道母亲是这样让你请我来的不成。别说母亲了,整个沉家谁敢这样对我?我是永平侯府的嫡女!” 嬷嬷看她这就搬出永平侯的名头,知道她是慌了,心中也有了定夺,下手便更用力。 “这话少夫人去和老爷夫人讲吧。实不相瞒,夫人命我将少夫人带过去。”她着重了“带”字,也不再拿沉瑶做幌子。 “我表哥苏谩如今还在府上,沉家就敢如此对我了?” 嬷嬷不是沉湖,知道永平侯的态度,见姜见月这样有恃无恐,一时不敢妄动。 姜见月没为难她。“昙云!昙云!”连叫几声,“我去母亲那坐会,若我不在,又有什么事情,你去找表哥拿主意也一样。” “不过是去夫人那看看小姐,一会的事情,少夫人有什么事让昙云姑娘等你回来亲自料理也一样。”嬷嬷还是打算先稳住她,“苏郎君虽是少夫人的表兄,但也是外男,如何能让他来做主。” “嬷嬷你说了,苏谩是我的表兄。我远嫁青州,身边没有一个娘家人,如今难得表哥来,我若有什么事情他定然是要帮我做主的。” 嬷嬷不回答,只道:“少夫人,请。” 于是昙云过来,沉默地目视一群人围着姜见月走了。 直到她们的身影再也看不到,她方走进小祠堂。 里面已没有苏谩的人影,但灵位前的烛火还在摇曳,昙云上前把烛火吹灭。 王求章看着茶盏中不断晃动的涟漪,阳光洒进杯盏,照出粼粼的波光。 茶水都凉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