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有一个人,谢殊。 就如沉府需要一个替罪羊,这青州发生的一切也需要一个替罪羊。 没有比谢殊更合适的人了。 “你被安排到青州来,不正是因为父兄不够重视你吗?如今我帮你。”姜见月笑道。 谢殊从李迟的死开始就神思恍惚。 李迟死了、他知道以恭亲王的性子必定迁怒其他人。即使他是谢家公子也不例外,也许都不用恭亲王亲自说,谢家为了巩固与恭亲王的政治合作,也会把他当作弃子一样扔在青州不管。所以听到李迟死讯的时候他才会这么惶恐。 他妍丽的外表一如往昔,衣衫不整,却自有一种凌乱的风情。姜见月望着他那双漂亮精致的桃花眼,这双她昔日最喜爱的眼睛。 “你早就计划好,要利用我们。”谢殊的声音微哑。 他耳畔的那碧玉坠子,垂落在他的脸畔,却仿佛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姜见月捧起他的脸,她低垂着眼看他,在睫毛的掩映之下,谢殊有种她正深情看他的错觉。 “不是你说的吗?谢殊,自己说的,愿意帮助我回到京城。如今我确实可以回京了,难道你不为我开心吗?” 姜见月的手指从他面部颧骨处往下刮,谢殊感受到她指腹的薄茧,硬得仿佛可以刮伤他。 他说不出话来。 “你说你喜欢我。难道你的喜欢就这样不值钱,你看不到我在这里有多痛苦?” “你说你帮我回京。可谢殊,你只是谢家无足轻重的一个儿子罢了。” “为了不使你背信弃义,我帮助你完成了你的誓言。同样的话,沉珏也对我说过,所以你看他的誓言也成真了。” 谢殊不语,许久他才问:“你看过沉珏的尸体吗?” “没有。”姜见月回答得很果断,“许诺是要付出代价的。如果你没做好付出的准备,最好不要夸下海口。” 然而谢殊就是没做好承担责任的准备,便招惹了姜见月,可惜事情的发展并未能如他所愿。 现在,他是明面上李迟等人死亡的罪魁祸首,是皇后派来青州的棋子,可事实上大家心知肚明,他只是一个不得不死的替罪羊。 他看到姜见月离开的背影,去京城,于她而言是新生,于他却是死亡。 他想起他们初相遇时,命运竟会如此讽刺,他们的身份骤然颠倒。 谢殊不知道这不是命运,这是姜见月对命运的抗争。 “母亲?” “母亲?” 沉瑶不停地喊。 边上的侍从劝道:“小姐,让夫人好好休息吧。” “母亲,快醒醒。”沉瑶不作理会。 王求章浑浑噩噩醒来,就见女儿在床边。 “阿瑶,你二哥——”“母亲!”沉瑶俯下身,凑到王求章耳畔道:“母亲,是父亲亲手杀了二哥。” “你说什么!”王求章猛地抓住沉瑶的手,她紧紧攥着,没有发现她的手腕已经被她的指甲划破了皮。她往常是那样疼爱沉瑶,稍有磕碰都紧张得不行,如今却对自己亲手抓出来的伤毫无知觉。 “我说,是父亲亲手杀了二哥。”沉瑶不顾侍从的劝阻,重复了第二遍。 “小姐!” 王求章陷入了更深的痛苦,她生命中重要的男人杀死了她余生最重要的男人。 沉瑶叹了口气,对侍从们道:“好好照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