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原本和白桦一起在贺老那初学,后面就出国留学了。” “那你听过le?serein这个自由拍卖行吗?它在西欧自由创作界地位挺高。”陶郁之掀掀眼皮,沉着却有力的声线传入宋绾离耳中。 “嗯,我以前挂过画在上面,现在回国后已经和拍卖行终止合作了,怎么了?”从国内艺术家口中听到le?serein的名字,宋绾离说不震惊是假的。 “可能是由于西洋画比较迎合西欧风格,不知道咱们的工笔画在国外有没有人欣赏。”陶郁之没有直接回答她,只说了句顾影自怜的话,倒是让宋绾离不明所以。 “没事,只是听白桦说起过,他无聊时会看些转拍行,打算哪天把我画给都卖了。”随后又补了句,宋绾离才听出来是两人的嬉笑之言。 “不用担心,转手后要经过画家本人签署协议和严谨的转让程序,在西方,产权意识很高,白桦卖不掉的。”宋绾离意在附和陶郁之,平直嘴角忽地扯出一丝笑容。 说完,就见夏白桦推门而入,浓密的双睫轻轻煽动,脸色的神情依旧高傲,“茶好了,才端过来就听到你们说我坏话。” 宋绾离和陶郁之抬头望去,随即异口同声道:“我可不敢。” 夏白桦冷哼了声将茶端放在茶桌两侧,起身时小声嘟囔了句“量你们也不敢”又转身快步离开了。 宋绾离和陶郁之两人面面相觑,微耸肩头,无奈又坦荡的挤了个笑容。 好在工作上的内容操作性不多,除了甄别出几个还未归还的画作,所有的展品都将届时参加榕城美协艺术馆的展览会,宋绾离心中的石头倒是落了地。 久坐讨论后,见底的茶杯泡出的茶水清淡无色,三两片茶叶挂在杯壁上要掉不掉,等两人反应过来,也差不多到了中午。 宋绾离被夏白桦引着到自己画室看了他的许多旧画,反观这些年来,宋绾离才知道夏白桦隐居江城不再从事绘画也和他手腕受伤有一定的缘故。 挨不住夏白桦的盛情邀请下,宋绾离答应二人吃个便饭再返程榕城,谁知临行出发之际,又听闻陶郁之有好友远道而来要他赏个脸吃饭。 陶郁之不好推拒,夏白桦则提议宋绾离就当是交个朋友,混个眼熟,宋绾离见两人热情不减,不好再推脱,否则就显得她过于做作了。 江城市集上饭店很少,对方预定的算的上是江城环境最好的乡味菜馆,夏白桦和陶郁之领着宋绾一路步行至集市。 路上行人来来往往,见三人的气质在人群中较为出众,停留的目光自然也多了许多。 行至门口,眼熟的大婶满脸欢喜迎着夏白桦等人,“小夏你们来啦,是直接坐”还没等她说完,陶郁之轻声打断女人的话:“有预定,1号包厢。” “好嘞,那我带你们上去。” 宋绾离走在后面,小心谨慎地打量着面积不大的饭馆,窗户和阁楼沿用的还是晚清的江南窗,错若有序的蜿蜒曲折倒是平添不少美感。 在夏白桦推门之前,宋绾离是抱着毫无猜忌这场东道主是谁的想法去的,结果门刚打开,宋绾离没说立刻转身推门就走,但一时半会的惊讶也算是有的。 只见他一身深灰色西装,不得不说,工艺精湛的剪裁将他精瘦身材包裹的恰到好处,站在宋绾离的角度看,背着光的面部轮廓立体分明,一双猎鹰般含着锋芒的眼神恰巧撞入她的目光之中。 一瞬间如同火光四射,宋绾离有些心不在焉的撇开视线。 “好久不见,时衍。”陶郁之走上前与时衍打招呼,对方的回应显然与平时在榕城接待生意伙伴有所不同,亲切又坦率。 “是,最近身体还好?”时衍谦逊有礼地站起身,侧过头有意向夏白桦和宋绾离的方向望去。 “这是?”时衍知道过早摆明态度会显得她难堪,于是随即装作不熟的姿态让陶郁之详做介绍。 “宋绾离。”宋绾离大方自然的回答,对面明显没有想要和她过分熟络的举动让她松懈了片刻。 一顿饭吃下来只不过聊的都是些家长里短,谈话间才理清陶郁之的小姨是时衍的舅母,两家都是榕城生意上要好的伙伴,一来二去的就顺理成章的搭亲结伴过日子。 时衍像是有意的忽略她,整个过程几乎没朝她这个方向瞥两眼,夏白桦在一旁没少同她出气:“这人也太不会关照别人了吧,晾美女在一边就算了,一场饭局下来真当我们是空气啊?当陶郁之和他的陪衬,真的挺无奈。” 其实宋绾离心里跟明镜似的,时衍不搭理她纯怕她尴尬,到时候耳管通红下不了台的也只会是自己。宋绾离面不改色的回应道:“其实还好,我没关系的。” 见宋绾离没啥可抱怨的,夏白桦自讨没趣的瞪了眼陶郁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