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也明白了老百姓为什么要揭竿起义,天天伺候这些当官的,不累死也得烦死。 是以现在的亲家大伯,实在是神兵天降,春她爹端起菜篮子,忙脚底抹油溜了出去,“哎呀,灶上还有火呢,我得去看看。” “瞧瞧,躲你和躲瘟神似的,怎么还有脸面来?” 江远岫挺起腰杆,又将往日的面貌展露出来,“要不是你来打搅,我和伯父聊得正好。” “这半年多,我弟弟和弟妹连孩子都生出来了,你还不死心?” 江远岫满不在乎,“不过只生了个孩子而已,许盎春又不是非得守着陈朝过一辈子,只要她喜欢,再娶一个又如何?” “再娶一个?”陈暮本要讥讽江远岫痴心妄想,但他忽然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脸上的冷笑便收了起来,怅然道:“她应当和别的女子不一样,和阿朝好的像一个人似的。” 江远岫竟然从这句话里听出几分醋味,他觉得这不应当是一个爱弟心切的哥哥该说的话。他凝神打量着陈暮,发觉他胖了一些,整个人看着柔和不少,和去年他第一次见怀孕的陈朝一模一样。 甚至连走动和坐下之时,都有意无意地护着肚子,此时更是摸着他的肚子发呆。 “喂,你是不是嫁人了?”江远岫问道。 “没有。”陈暮回过神来,心虚地将肚子上的手挪开,“我嫁不嫁人和江公子有什么关系?” “没嫁人就有了孩子,你们陈家好严的家风啊。” 陈暮慌了神,站起身要走,“哪有什么孩子,你吃饱了撑的。” 江远岫却是伸腿将他一拦,低声道:“我家里有两个姐夫,一干小爹,男人怀没怀孕,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别想蒙我。” 陈暮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了身上的力气,跌坐在椅子里,“你想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江远岫大仇得报,十分愉悦,“也就是骂骂你不知廉耻,勾引外女,不甘寂寞,自甘堕落。” 说着满脸堆满了笑,“你那相好有家室吗?” “她有没有家室,和你有什么干系?反正轮不上你。” 江远岫啧了一声,“那就是有,想你老大不小的一个寡夫,不好好在家守寡,反而惦记着别人的妻主,好不要脸呀。” 虽然骂得十分痛快,但江远岫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迟疑地问:“什么叫轮不上我?” “你这孩子......是谁的?” 陈朝不慎说错了话,若他脑子清楚,拿出一副妒夫的模样,自然能搪塞过去,但他被点破怀孕之后,偏偏惊慌失措,脑子一热便道:“我怀了谁的孩子,还用不着你管。” 见他慌到了这个地步,又频频看向门外,似乎怕他们的话被许家人听见,江远岫浑身袭来一阵寒意,“这事陈朝知道吗?” “你敢告诉他!” 看来是不知道了,江远岫直视着陈暮,犹豫再三,将心里万万不肯相信的猜测问了出来,“你的孩子,是不是她的?” 江远岫的言外之意,陈暮听了出来,但他如何也否认不了,因为许盎春真的是他孩子的娘亲。 而这孩子是他处心积虑才怀上的。 见陈暮瞪大了眼,支支吾吾的模样,江远岫就知道他猜准了。 没想到许盎春这个小色胚,娶了弟弟还不够,竟然连哥哥也弄到了手,要是他再迟回来几个月,岂不是要领回一院子的莺莺燕燕,再生一串儿孩子! 江远岫团住自己的衣袖,险些咬碎一口银牙。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