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红问,“怎么了?” “婶儿,你和我叔快去厂里!诚子哥,叫人、叫人抓起来了!”张红跑的直喘气,一句话也说的断断续续。 程学良听见动静,一边穿衣服一边出门:“不是好端端上班呢么?怎么了?” 张红:“我也不知道!保卫科和派出所的人都来了,我妈见情况不好,叫我马上过来找你们!” 得亏这里离厂房不远,要不等他们赶过去,程诚早就给抓走了。 要么说是邻居呢,平时针锋相对的厉害,但也就打打嘴仗,真有事还是第一时间站在老邻居一边。 程学良夫妻对视一眼,谁都没吭声,大晚上的步子迈的飞快。 ...... 还是在厂子后头的那片空地上,之前是王国军在这里接受大家的批评,眼下却换了个人,变成了程诚被人押着站在这里。 底下是乌压压的人群,身后站着的是天面无私的公安。 程诚甚至都不明白,他不过就打了个盹儿,怎么醒来就成小偷了,关键是他的口袋里还真莫名其妙出现一万块钱! 程诚发誓,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他也不知道,钱为什么自己长了腿儿,跑到他口袋里去的。 刘厂长看着程诚懵懂的样子,心软了一瞬,很快又化作坚定! “程诚,上回你给厂里救火,我谢谢你,敬你是个优秀的小同志,甚至还让你转正成为正式工。但是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去财务科偷钱,一偷就是一万块!一万块啊,同志们,我虽然是个厂长,但我所有的工资加起来恐怕都没有一万块!” 程诚头摇成了拨浪鼓:“刘厂长,我不是、我没有!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口袋里会有这么多钱!” 蒋奶奶是看着程诚长大的,当然不信他会偷钱,“是啊,领导,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看着诚儿长大,他不是会偷钱的人。” 梁金凤也说:“诚儿从小就住在我家隔壁,这孩子是有点虎,咋咋呼呼的,小偷小摸的绝对不会干。” 就连张红的妈见程诚那样,也有点不忍心:“领导,要不您先把情况问问清楚,问问清楚再说?我们可千万别冤枉了孩子。” 刘厂长笑笑,他当然要说清楚,不说清楚怎么顺利的把那一家子人弄到农场去? “好,既然大家想说清楚,我当然是愿意的,我也怕冤枉了孩子。王刚,你来说。” 王刚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长得牛高马大,虎背熊腰,他一直在保卫科工作,大家进进出出就没有不认识王刚的。 程学良和钱素梅已经到了,两人紧紧的盯着王刚,希望能从他嘴里听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王刚:“我们保卫科每天晚上都要巡逻,一是要保证器械和库房安全,大家都知道纺织厂是最怕火灾的。第二,当然是保证大家的安全,咱们厂子大,人口多,就怕有居心不良的人混进来。” “说起来也是巧,九点多的时候我们几个刚好巡逻到程诚在的一车间,想问大家伙有没有什么异样,结果这个家伙看见我们就要走,好像急的不得了。我们摁住他的肩膀,都没说几句话,就从这人口袋里掉出来一万块钱!后来就有财务科的人来说,财务科的钱不见了......” 王刚:“不是这小子偷的还有谁!怎么就这么恰好呢?他要是没偷钱为什么要跑?” 程诚气死了,晚上值夜班打个盹正不正常?打盹被尿憋醒正不正常? 他都说了,他那是着急上厕所才急着走的,但就是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他! 程诚:“我真的没有偷钱!我是着急上厕所!上厕所你们难道不跑吗?” 李公安冷脸看着程诚:“那你说说,你身上的钱哪里来的?” 程诚:“我......” 他要是能解释清楚,就不会给人押着呆在这里了! “爸、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