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爱国脸上的红晕霎时消散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铁青色。 余老太太大概很满意余爱国的反应,随即恰尤其是的分析起来,“你想啊,沈慧是长的还不错,但她娘家的那个大哥长啥样,你也知道的。五大三粗,横眉冷眼的,”说着还嫌弃的看了眼自己的大儿子,“就是你,长的顶多就是一副老实人样,可好好的样貌,可是咱十里八村都数得上的,我平日里瞧着,眉眼之间确实是像沈慧,可鼻子嘴巴也不像你啊。” 余老太太越说,余爱国的脸色也越发难看。 “爱国啊,你说,当初咱们去沈家提亲的时候,一开始你岳父岳母可是死活都不同意的,后来又突然答应了,连彩礼什么的都没什么过分要求,现在想来,怕是里面真的有问题了。”余老太太根本没有看余爱国,顾自的继续说:“哎,你还记得好好啥时候生的吗?” “11月14。”余爱国咬着牙回答。 余老太太想了想,“我记得你们是74年阴历的3月结的婚啊,当初生好好的时候,沈慧在田里摔了一下,提前一个月早产了,还真是巧了。” “可不是嘛,真是巧的很。” “我就说嘛,好好的,一向听话老实的两个人,不仅要离婚,还一定要带着闺女走,啊,感情这姑娘根本不是咱家人啊。”余老太太这么一想,觉得自己终于把事情一下子给想明白了。 咋就那么巧,一听说老大把王胖子给撞了要赔钱,贱人就带着女儿回了娘家,还要喊着离婚啥的,果然是个贱人。 只想着在余家过好日子,现在知道日子不好过了,就想跑了。 余老太太越想越气,“老大,就这两个贱人,既然她们要走就走吧,但是,必须得让她们赔钱。毕竟,她们在咱家住了这么多年,吃咱们家的,喝咱们家的,咱可不能白养她们这么多年啊。尤其,还有个野杂种。” 余爱国听着余老太太的话,气的整个人都在发抖,脸色青的吓人。 而一直围观了全程的警察,翻了个白眼,这会儿只剩下无语,心想,古人诚不欺我,地有多大产,人的想象力就有多遥远。 警察摇摇头,咳了一声,“安静,不许再大呼小叫了。” 果然,不出半个小时,警车的鸣笛声呼啦呼啦的越来越近。 余老太太和余爱国跟着声音看了过去。 好家伙,一连四辆车。 两人不知道什么情况,勾着脖子看呢。 车门接连打开,先下车的是警察,接着就是双手戴着手铐低着头的青年们。 一个个都只穿着背心,露出的胳膊上赫然是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的硕大的纹身,整条胳膊的,整个后背的,看着着实有些吓人。 余老太太和余爱国看了两眼,其中一个青年突然抬头看了过来,瞪了两人一眼,两人顿时给吓的,缩回了脖子,转过了头。装作若无其事的看着另一边。 顿时,安静的警局打听吵闹了起来,有害怕小声啜泣的,有嬉皮笑脸打趣警察的,有担忧惶恐的,各种各样的声音不断的交错着。 “吵什么吵,都给我安静。” 其中一个明显看起来像是领导的警察猛一拍桌子,厉喝一声。 大厅里霎时安静了下来。 余老太太和余爱国两人也时不时的转过头去看一看眼前的情景,努力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却是不断的伸着脖子。 原本还有些宽敞的大厅立时被这些人给稀稀拉拉的占满了,每一个走进来的人都是低着头的,垂头丧气的样子。 余老太太突然眼睛一亮,“爱民,爱民。” 余爱民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艰难的朝前走去,心里只觉得被针扎一般,实在想不明白,就是打个牌而已,怎么就被警察给抓了起来。 今天一早,余老太太带着老大来城里找余静好,他是跟着他们一起进城的。 自从大嫂带着余静好回了娘家,闹着要离婚,还要带着好好离开余家,只要一想到还欠着王胖子的钱,他这段时间都没敢出来打牌。 周五那天晚上,他小舅子李大宝突然跑来找他,说是找到了余静好,还发现余静好现在赚了很多钱,还送了好些肉去学校给她舅舅家的那两个小崽子吃。 越想他心里越不舒服,我在家里躲债,吃不进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