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颜在罗翠芬的目光下,立马怂了,瘪了瘪嘴,手指不断搅在一起,走到了余静好身边坐下,就是不去看她妈的眼色。 余静好看的好笑,“舅妈,我觉得我姐完全没说错啊,人可是火眼金睛啦,已经透过现象看清了余爱国的本质。”回头看着沈清颜,“姐,就余爱国这种男人还有一个别称,叫“妈宝男”,顾名思义呢,就是一切以妈为重,他妈说啥就听啥,他妈让干啥就干啥,脑子这种好东西,打出生的时候就忘在了他妈|的肚子里,没带出来。” 原本还有些不高兴的沈清颜“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好好,这些你都是哪里学来的呀?听你这么一说,简直就是为余爱国量身定做的呐。” “所以啊,姐,以后你找对象的时候,可一定要睁大了眼睛好好看。咱们不能因为余爱国一个渣男而否定所有听父母话的男人,但是有一种男人是把父母的话当做圣旨的,遇到这种男人了,咱可一定要记得绕道走。没有道,咱创造道也得离的远远的。” “呀,好好,你说啥呢?”本来还听的兴致盎然的沈清颜,见她突然一下子把话题扯到找对象了,到底是个才过了十六岁的小女孩,顿时羞的满脸通红。 罗翠芬本来还想阻止的,但是视线触到看着了无生气的躺在床上的沈慧的时候,仔细的把余静好的话一想,好像真的没毛病。 而女儿不论她养的多好,教育的多好,可找对象这件事上,难免会碰上说几句甜言蜜语就能哄的女孩子分不清东南西北的男生,还不如早早的听一听看一看这些糟心的事儿,虽然难免会在心里留下些阴影,但到底不会轻易的就被男孩子哄了去。 罗翠芬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女人啊,一辈子的希望都寄托在男人的身上,无论好坏,全凭男人做主,自己的命运却没办法自己掌控,何其可悲? 罗翠芬想到这里,不由的看向了对面的女儿和外甥女,两人都才十六岁的花季,还带着婴儿肥的脸颊上洋溢着青春的笑意,未来,她们是不是也有可能像沈慧一样,毫无生气的躺在这惨白的病床上? 只要一想到这里,罗翠芬就觉得心里一痛。 沈慧是在三天后出院的,这几天,沈平夫妻俩一直留在城里照顾余静好母女俩,沈清泉兄妹俩在礼拜日的下午就回了学校上课。 余家的几个人也依然还在警察的拘留室里。 “我今天去问过了,余老太太,余爱国只需要拘留十五天就能放出来了。至于余爱民,就有点复杂了,其他的事儿他完全不清楚,现在就是在调查他参与赌博的具体金额,才能做出最后的判决。”沈平端起陶瓷缸子喝了一大口水,才说话,声音还带着些喘。 “那余爱国打慧儿的事儿咋说?还有余老太太强迫好好嫁人抵债务的事儿呢?”罗翠芬急切的开口。 “余爱国打慧儿的事儿,咱们有伤残鉴定,直接起诉,到时候法官会根据伤情的具体情况再做出判决,至于余老太太强迫咱们好好嫁人的事儿,一没有囚禁,二没有用恶劣手段造成事实婚姻,我怕……” “怎么会这样?慧儿被打成那个样子,咱们的好好现在家不成家的,就没办法惩罚他们那群人了吗?”罗翠芬气的不行。 “除非余爱国把我妈打死了,他现在肯定是要坐牢的。”余静好冷笑一声,“咱们和余家的事儿,顶多就是个民事纠纷,我猜着,到时候就是赔钱和解了。至于余家强迫我嫁人的事儿,毕竟没有造成事实伤害,法律也不可能就为了预防我会余家给强迫嫁人,就把他们一家子给关起来吧。” “毕竟,法院又不是咱家开的,不能咱们说了算。” 道理都懂,但心里难免还是有些难受的。余静好声音有些低沉。 一时,大家心里难免都有些不好受。 沈慧起诉余爱国,开庭日是在十月五日,进了十月,天气开始转凉。 路边梧桐树的叶子渐渐的都黄了,道路两边的落叶都积了起来,花坛里的颜色开始变的单调,从姹紫嫣红到现在的灰黄灰黄,就犹如他们此刻的心情一样。 于沈慧而言,到底是在一起生活了多年,如今却要对簿公堂,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就好像你回首,才恍然发现,你曾经的岁月全是一片空白,你曾经付出的感情,你曾经为之珍惜的家,全在一刹那之间,化为泡沫,烟消云散了。 这日,依然是沈平夫妻俩陪着沈慧母女俩来的。 沈平和罗翠芬是昨天晚上披着霞光赶来的,就为了今天的开庭。 余老太太也早在五日前回了家,这几天,整个双桥大队全在议论着余家和沈家的事儿,简直比过年时唱大戏都还要热闹。 尤其是余老太太,这几天什么事儿都没干,早上天一亮,就走街串巷的跟人说着沈慧母女俩是如何没良心,说沈慧带着一个不知道是谁的野杂种硬赖在了余爱国的头上,还吃余家的喝余家的,现在还反过来说余家对她们不好。 简直比农夫救的那条蛇还无情。 沈平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