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入体所致,”老大夫一边说,一边从自己随身的药箱里摸出一包粉末来,说道:“这个是治疗风寒的好药,你每日只要兑入水中,给她服五日便好。” “只是我并未分出,你若是兑水,可得小心,万万不能多放,否则则会导致热毒入肺腑,伤身呐!” 沈临川接过药,连忙答谢,又从袖中拿出施玉儿之前藏起来的荷包,问道:“敢问大夫,此药花费多少,还有您的出诊费,我拿银子给您。” “诶,”老大夫摆摆手,从他的掌中拿了半两银子碎银,“药是我自己配的,不是什么好药,只是药效强些罢了,取你半两碎银,出诊费便无需了,总归是为人治病,为自己积攒阴德,费不了多少事,不用另外收费。” 寻常的药都需要煎服,沈临川知晓,此药兑水服用在炮制上便需要费不少功夫,更何况只需服五次,在这种地方,冬日里该当上一句奇药,老大夫大抵是见他们可怜,故而只收了一个药材钱罢了。 “多谢大夫。” 老大夫又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拎上药箱便自己租个驴车走了。 沈临川捏了捏药包,然后将它放在枕下,又俯身想去探施玉儿的额头,恰王嫂子做完饭进来,见他们二人之间隔得如此近,心中一跳,重重咳了一声。 沈临川一惊,收回手,连忙坐正。 王嫂子欲言又止,忍了忍想起来二人没有什么长辈,又正年轻,最后还是秉着自己年长,语重心长劝道:“我比玉儿大了十多岁,许多事我劝你们一劝也是得的,如今玉儿生病,你们二人最好还是不要太过亲密,免得你也染上风寒,届时更没有人照顾她。” “我都知道,”沈临川朝她点头,答谢道:“多谢王嫂子。” “你也无需和我客气,玉儿年虽小,我心疼她,”王嫂子叹了口气,也不再多留,“饭我都做好了,灶里的火也熄了,你先去吃些,等玉儿醒了,再喂她。” 等到院门被合起,沈临川才又转头,摸了摸施玉儿的手,然后去了厨房。 院子不大,他住了这段时间也早就摸清布局,锅里的饭菜都热乎,王嫂子只炒了一个土豆肉片给二人,还煮了两个鸡蛋。 沈临川尝了尝味道,在盛饭时被烫了一下,忽然想起来,之前都是施玉儿为他盛饭,尽管自己惹她生气,她也未曾在这方面有所疏忽。 他垂下眸子,将饭菜又温回锅里,草草吃了两口后便开始为她兑药。 药包并不大,他担忧将药粉兑多,只能用指间摸索着分出来,反复确认后才敢兑温水端进屋里喂施玉儿。 与方才喂水一样,他将药渡给了施玉儿,药有些苦,他察觉到怀中人想躲,于是只能将她箍住,让她将药尽数咽了下去。 药喂完后,沈临川将她放在床上躺好,又亲了亲她的唇畔,才拿帕子将她的唇上擦净。 他脱下外衣,上床将她拥在怀中,用自己滚烫的掌握着她的掌,足贴着她冰凉的玉足。 客栈,天字房三号。 赵沪执鞭来时,张蓬莱正在屋里喝酒,见他来,便将衣裳一脱,露出上身,灌了一口酒,满不在乎地说道:“来吧。” 今日是第一日。 他们都知道沈临川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物,赵沪用布巾将长鞭擦拭着,说道:“你不要怪我,亦不要怪主上,从前死在主上手里的人那么多,你我二人活下来靠的是忠心,若是我们对主上失了忠心,便就真的没了活路。” 张蓬莱嗤笑一声,骂他道:“厚者薄,薄者后,你这个本末倒置的东西,与我讲这些虚头巴脑的话,我待在主上身边的时间不比你的少,我若是对主上不忠心,还能有谁比我过?” “主上罚我僭越,罚我无故伤人,我自然认,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担,我怕什么?我有什么不敢认?何时需要你来对我说这些狗屁不通的废话?” 赵沪抿了抿唇,挥鞭抽在他的背上,神色不变,继续说道:“我自然知晓你的忠心,只是担忧你会怨主上为了一个女子如此罚你。” 张蓬莱死咬着牙关,答道:“我是主上最忠诚的下属,就算主上要我这条命我也愿意给,咱们主上是峻岭之巅、洪溪之畔的大人物,我就是看不上那个村妇,她如何配得上我们主上!” 他喘着粗气,赵沪蹙眉,见他不知悔改,手下的力气便大了一些,斥道:“主上喜欢谁,愿意和谁在一起都不是我们该管的事情,那女子愿意为了主上连命都不要,难道还不足以见真心么!” “一日半碗血能丢什么命!” 张蓬莱痛的跌在地上抽搐,拼尽力气吼道:“我就是不服!就算是公主都配不上主上,更何况她一个村妇!”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