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这就是他矛盾的原因。 如果她生性自由,他不该用爱情这种东西去束缚。可是感情是感性的,并不好控制。 彩杉看得出来,信坊看得出来,下一个又会是谁? “你打算放弃她?”信坊的心也冷静了下来,他懂。 藤原信岩继续揉了揉太阳穴,望天叹了口气,“她还这么年轻,情感丰沛,就算她现在能喜欢我,等家庭生活将她磋磨,这种情感又能剩下多少?会被一点点扼杀掉的……” 信坊皱起眉,“那你什么打算?”声音涩涩的,有些困顿和失落,“就这么放弃也太可惜了,你得隔多少年才会喜欢一个人?” “现在放弃是最合适的,她还是只想和我做朋友。”说起这个他又笑了,而后把玩着酒杯,“我……我该继续相亲才是,无论妻子是谁,总归要和我一般,愿意跳进这座围城来。”说完,杯子重重一落,磕在桌面上。 也磕在信坊的心上。 自彩杉和三浦恋爱后不久,雅美也去往婆家。 寒假期的新年在即,却不用经手她去操办,闲人一个每日弹钢琴。自创的曲子,一日八九回练习,她学了十几年功夫很厚,家里日日免费音乐会。 山珍海味吃多也会腻得慌,加之别墅回音绕梁,效果不亚于是二次杀伤。五六日下来一到高音,贞子等人顿感天灵盖欲崩,话里话外地嫌弃,叫清和给她找些事打发了。 因此一位回国不久进军戏剧的叔叔找到了她。 这位是清和文艺圈茶谈会的常客,也是清和的姻亲。他看中了千西的样貌,拿了剧本和画像过来见母女,要千西配合他作一部舞台剧。 “刚刚出炉的拙作,请二位笑纳。” 路易斯在清和膝盖上酣睡,奥利维亚蹲在千西脚边,她抬手翻了翻剧本,“这种歌舞不都是男人演的?”边说边喂奥利维亚零食,兴致不高。 “此话怎讲?我很平等的看待男女。” 九元的思想很先进,清和的朋友多半同搞文学创作,五花八门,个中总有人古怪。 他见千西这样子,遂要说服,“传统的日本人认为女人最大的幸福的就是做家务相夫教子,丈夫上班前送丈夫出门,丈夫回家之前要做好饭,在门口迎接丈夫回家,说一声您辛苦了。” 他双目精光闪闪,语调抑扬顿挫,“现在女作家,女店员,女播音员都是最时髦的职业,为什么这种歌舞剧就不能涉及呢?被男人垄断是不公平的!女子之丽该还给女子来演绎,我想联合你一起去打破!这是文化的革命,也是女性的革命!” “……”被他一通洗脑,原本兴致缺缺的千西也被说动,“我不擅长演戏,你想我演什么呢?” “公主。”清和把画像打开推到她面前,“大奥时期的幕府八代,好像原型是竹姬?”耳边是叔叔九元的对对对,她拿起画谱研究了一会儿,再抬头时笑盈盈的,“什么时候开始排练?” 风流艺术的纨绔子弟,拿家里的钱挥霍绝不手软。公主戏服由名牌老师傅亲自操刀,只需按她身材再做修改。 同一个尺码又被交到了宫泽家的服装师手上。 不久有个极其隆重的酒店六十周年庆典,主办方是清和的娘家提康氏。因亲王雍仁也到场,办理方必须一丝不苟地接见至高无上的皇室成员。 亲王自去岁巡游欧洲一圈,视察回国后一直公开主张和鼓励平民创业爱国,是地产大亨们的宠儿。 七十多岁的老宫泽早已深入简出,可这次也显示非凡的激进,要和亲家一起觐见天皇的亲弟弟雍仁亲王,首长如此,子孙更不必提。 此次宴请八方名客隆重欢迎亲王,并在提氏大酒店有“日本水晶宫”之称的着名大礼堂里奏霓裳,举办欢迎舞会。 是日。 她按计划穿戴一件繁华的香槟色蝴蝶刺绣纱裙,发型高挺,脑后簪花系飘带,衬托得一张脸珠圆玉润,巴掌大小。 千西被母家亲戚如珠若宝宠爱大,虽第一次要见亲王,她并不紧张,只是带着新奇感,有外公舅舅们,就跟在自己家一样自在。 车停在酒店门前,舅舅的大儿子部予跑来接她。走在草坪上挽着部予的臂膀,靠在他肩膀上撒娇亲昵。 到了草坪上的凉亭边聊到什么,部予兴高采烈将她举起来,不费吹灰之力的在原地带她打了几个圈。 她猛然间飞了起来。 笑声破开了枝头晚霞的乱琼光影,几只鸟雀迎风叫和,身上绣在纱里的串珠蝴蝶都活过来一般,要围着这朵盛开的玫瑰随风摇曳。 m.fengyE-Zn.COM